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此刻他却和谢韵明一样,产生了疯狂的念头。
他脑海空白,后退几步,忽然转身疾步走向出口,猛地一把拉开包厢门。
谢韵明似乎抓住了他的软肋,又开口:“我可以保证,确实不是我,我也没必要这么做。不过如果你仍执意留下,就不好说了,毕竟他和他母亲一样,身体不好,哪怕摔一下,也经不起,不是吗?”
秦朝焰脚步顿住,闻言猛地回头,目光如刀。
站在包厢外的谢宇恰看见他仿佛要杀人般的神情,吓得整个人僵住,一时竟不敢动。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秦朝焰此刻手里有枪,包间里的人一定会被打成筛子。
他以为秦朝焰会转身回包间,但并没有,他似乎有更重要的事,白着一张脸,步履匆匆离开。
谢宇敏锐发现,他按电梯时,手竟然在发抖。
四周一片
() 安静,气氛格外紧绷。
良久,谢韵华拎着包,疾步走进包间,质问:“哥,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身体不好?你是不是在说栩栩?朝焰不想去E国就不去,你拿栩栩威胁他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次多亏栩栩帮朝焰发现身世……”
“所以我已经放过他了。”谢韵明斥声道。
旁边帮他处理伤口的保镖手一抖。
谢韵华僵了两秒,忽然把手中的包猛地砸在桌上,问:“什么叫‘已经放过’?难不成你以前还做过什么?”
谢韵明没说话,看向不放心走进来的谢绎,道:“送你妈回E国。”
谢韵华双手环抱:“我不走,今天你把话说清楚。”
正僵持间,餐厅经理引着几名警察进来。
“谢韵明先生是吗?”其中一名警察开口,见谢韵明点头,继续道:“有人报警说你参与绑架、谋杀……”
*
秦朝焰匆匆赶到医院时,几乎快没力气。
他大口喘着气,因为电梯太挤,是一路爬楼梯上来的。
叶博轩和叶家的其他人都在病房外,几名保镖也在。
见秦朝焰一路匆匆赶来,累得喘气,脸却煞白,季青喻过来扶他一把,低声安慰:“没什么大事,追尾不严重,就是栩栩身体不好,加上有点中暑,磕了一下脑袋,昏过去了。”
秦朝焰僵硬站着,脑中一片嗡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叶博轩这时也起身,道:“医生刚才说没什么大碍,你先进去看看吧。”
秦朝焰这才像终于能动,脚步僵硬着走向病房。
经过叶博轩身旁时,他目光不自觉躲避,忽然有些不敢看对方。
叶博轩察觉,微皱了下眉。
病房内,叶容栩躺在病床上,身体轻轻陷在床褥间。
他身体一向薄弱,盖着凉被,也只隆起小小弧度。此刻他仍闭着眼,还没醒来,嘴唇上贴着吸氧管,细软头发贴着光洁额头,巴掌大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气,可依旧漂亮得惊人。
秦朝焰目光近乎贪婪地望着他,确定他安全后,才忽然像卸去所有力气,蹲在床前。
他单膝抵地,双手握住叶容栩放在被子上的手,紧紧抵在自己额头,捂住了脸。
叶容栩眼睫轻颤,恰好睁开眼,察觉手被人握着,轻轻转头。
见是秦朝焰趴在床边,脸色也不好,似乎正难过,他不由动了动手,安慰:“我没事,你别担心啦。”
他声音软绵绵,没什么力气,显得有几分娇。
秦朝焰一僵,蓦地抬头看向他,眼里竟浮着水光。
叶容栩愣住,以为真把他吓到了,又干巴巴安慰:“我真没事,就磕了一下头,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说着他试图挥挥手。
秦朝焰却攥紧他的手,将他微凉纤瘦的五指尽数拢入掌中,抵在唇边。
“对不起,栩栩,对不起……”
滚烫的泪落进指缝,又落入叶容栩的掌心。
叶容栩被烫得指尖轻颤一下,本想笑话他竟然被吓哭,可看着他哭,忽然被感染得心中也跟着难受。
可他又不知为何难过,努力想支起身,无措道:“你别哭,你哭得我……”我也想哭。
说着他声音已经哽咽,心里莫名堵得慌,漂亮的眼中很快也蓄满湿意。
“是不是分数不理想?”他忽然想到这个可能,带着鼻音说,“没考好也没关系,大不了就不读江城大学,还有很多其他好大学,就算不在江城,离得远一些也没什么,现在交通这么发达……”
秦朝焰忽然摇头,按住他想支起的身体。
“没有,考得很好,跟估分的成绩差不多。”他微微笑道,眼中还残留水光。
叶容栩“噢”一声,放下心,又问:“那你刚才哭什么?”
“搞得好像生离死别,或者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似的,吓我一跳。”他小声嘀咕。
秦朝焰一僵,很快又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看见你没事,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