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稳的约翰此刻脸色骤然大变，狠狠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这种事情，与你无关。”约翰阴狠狠地说道，“你虽然是罗伯特的儿子，但现在也是提尔纳诺的学员，对于高层的决议，别指手画脚！”

“正是因为我父亲是罗伯特·M·仓，我才不得不注意这件事情。”仓月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梁晓他，是曾经‘白洞计划’中所诞生的产物，数以千计的克隆体中，最为成功且出色的个体，虽然父亲他并没有告诉我他如今的打算是什么，不过，约翰先生，我不打算将父亲的心血拱手送与你。”

良久沉默着，约翰紧紧地盯着仓月，半晌之后忽然笑了笑。

“那看来你可能是误会了一些什么，关于梁晓的实验，这一切都是在你父亲的应允之后，我才得以行动的。”

眼神微微一变，仓月说道：“你说这句话，可有凭证？”

“当然。”手指在面前的电脑上敲击了几下，约翰将屏幕倒转，展示在仓月的面前，此刻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文件文档，看起来似乎是类似于协议一般的东西，而在文档的最底部，有着仓月再熟悉不过的手写体签字，那用英文写出罗伯特与M之后，唯有仓使用中文楷体写出来的样式，正是他父亲最为习惯的写法。

“这是你父亲亲笔签名的文件，上面详细的写着将梁晓让给我们提尔纳诺分部进行相关研究的事宜，具体的文件你如果想看我可以给你打印出来，如果还有任何的疑问，你也可以直接去询问你的父亲。”脸色恢复平静，约翰似乎又变成了平常那个处事不惊的分部长的姿态，在椅子上靠下。

“我承认我有私心，从芬里尔开始一切都变得相当糟糕，如果我不能再取得一些突破很有可能会丢掉分部长的职位，但是现在，我还不能退场。”约翰眯起眼睛，一脸肃然地说道，“剿灭神明是我必胜的愿望，如今已将看到了或许是胜利的未来，在这里即便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我也必须走到最后。”

没有回应，仓月站在原地，闭上眼睛久久的沉默，随后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所以，那两个精灵也是如此？”

“我说过了，即便是付出一些代价也无所谓，那两个精灵我会保证她们在实验之中的安全，取得成果之后便会立刻放她们离开，我也并不想增加我们的敌人。”说到这里，约翰的神色忽然一暗，“但如果真的取得了成果，精灵们又打算不依不饶的话，到那个时候，或许这一切都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我希望你能够真的像你所说的一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征服神明。”

“那是当然。”约翰昂然说道，“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做这种可能招来千夫所指的事情？”

注视着约翰片刻，仓月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随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室内那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此刻骤然消散一空。

深吸一口气，约翰仰起头，紧握的拳头放在额头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很遗憾，仓月所说的一切，都是他所恐慌的事情，一旦他的判断有所失误，那么他将从幻想中的人类救星，变成千古罪人。

然而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