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流看着这几道家常菜,她都吃过。
在之前,在申遥星「一个人」住的时候。
按照菜谱做饭做得还不错的申遥星也有吃腻了自己的饭的时候。
在八月发工资的时候来这里打包了好多菜,回去跟她家里那条不速之客吃。
只不过那时候宣流已经是申遥星豢养的那条臭鱼,还兼职保安。
失去记忆的宣流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但会叫申遥星老婆。
申遥星没把她当老婆,但也不知道怎么叫这个几乎每天要和自己搞的东西,后来随便给她取了名字。
等宣流慢慢记起来,她发现那两个月申遥星有很多把自己丢掉的机会。
或者一个电话,曝光她,成为社交网络的头条,成为今日新闻,出口恶气。
申遥星都没有。
申遥星在台风天后照常上下班,因为过度亲密造成的摩擦成为她下班回来抱怨的理由。
祁荔还感叹过申遥星在某种程度上也厉害。
宣流这么多年都没被人使唤过,不排除她是个做轮椅的残疾人的原因。
但是申遥星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驯化失去暂时理智的自己。
是因为结合吗?
是因为配偶定律吗?
还是因为对方身上的气味让自己着迷。
宣流都不知道,她以为自己在社会中长大,已经深入研究过人类的感情,也能伪装得天衣无缝。
但是她仍然不知道那段时间的申遥星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赶走我?
为什么还要和我好?
为什么纵容我?
又为什么之后又迅速地和另外一个人好?
很多次午夜梦回,宣流会梦到那时候的自己和申遥星激烈的交缠。
对方娇嗔的口吻,无奈的叹息,和放松之后把玩她手的好奇。
“你是什么东西?”
“哪有你这样的美人鱼啊?一点都不温柔。”
“张开嘴给我看看你的舌头,啊……对,就是这样,真是可怕的牙口。”
“长得浓眉大眼的满口獠牙,你怕不是下水道来的吧?”
她说着说着自己笑了,浴缸的水温有点高,也可能是刚才才深入过,申遥星的皮肤都是粉色的。
宣流的鱼尾摩着她的腿,催人发情的黏液蹭在申遥星皮肤上,申遥星却摸着她的鳞片,认真地夸了一句:“真好看。”
那时候的宣流被情欲裹挟,满脑子都是别的。
她看着申遥星,想着的是那种舒服,对方高潮瞬间的味道是自己的养料。
半人鱼发情期甚至可以以此为食。
那时候的遥星说对了,我是变种人鱼。
如果我和我的母亲尤嫚一样,那么在渡过发情期后,申遥星会怀孕,等到第二年春末之交,她会生下一个孩子。
但是我无论是人,还是人鱼,都是残缺的那一半。
却在恢复记忆后贪恋起那两个月的限定温柔,想要实现那时候申遥星以为自己什么都听不懂的真情流露。
申遥星想要留下。
宣流想找到族群。
“你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从哪里去,你听得懂么你?”
那年的申遥星还没现在这么成熟,她总是会难过,因为工作,因为作业。
因为没有钱。
她甚至切菜切着切着都会哭出来。
刚能自由变换腿和鱼尾的宣流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地从背后抱着申遥星,去亲吻对方流泪的脸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掉下来的眼泪化作珍珠吧嗒吧嗒落在地上,把申遥星吓了一跳。
申遥星捡起珍珠愣了很久,无奈又震惊,手指戳着宣流的脑门。
“你呀你,如果是别人,铁定把你卖了。”
申遥星把珍珠塞到宣流的手心,“你自己流出来的东西,自己保管。”
哪能想到这几颗珍珠晚上还掉进了她的身体里。
最后变成了她流出来的东西。
“宣流,你发什么呆呢,果然是饿了吧,赶紧吃。”
申遥星夹了一筷子的牛柳给她,知道她不吃辣,还特地嘱咐过老板。
铁板豆腐冒出滋滋的声音,宣鸿影吃得非常幸福,那点吊车尾的痛苦一扫而空,得意洋洋地说:“我以后也要有个申老师这么好的交……”
申遥星嗯了一声:“什么?”
宣流:“老婆。”
宣鸿影觉得自己聋了。
申遥星被这句老婆砸得眼冒金星,总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但是宣流长得跟那头人鱼完全不一样。
宣流的五官淡淡的,那头人鱼妖里妖气。头发也不一样,那条人鱼头发和鳞片一样,银白得让人惊叹。
可是这俩轮廓好像差不多,小餐馆就两盏日光灯,正好从头顶洒下,宣流正好转头看她。
又笑着喊了一声。
“老婆。”
申遥星心里轰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塌了。
怎么回事,真的是有点像的,这种权威发布的调调。
只不过宣流是下一秒要亲我的样子,她的眼神给我感觉好爱我。
那条臭鱼纯粹是要吃了我。
可是好害羞哦。
申遥星猛地喝了一口椰奶,压根不敢看宣流。
“胡、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怎么也得是老公吧!”
作者有话要说:宣流人鱼形态的舌头有倒刺;
——其实蛮狰狞的——
祁荔对申遥星(五年前)的印象:这妹妹真牛逼啊,这都下得去嘴。
这本真的私设蛮多的啦——
上一章评论好好笑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红红火火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