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1 / 2)

申遥星开车去跟自己的猴孩子见面依旧难以忘记宣其品那张脸。

天气逐渐变热,黄金周的b市格外拥挤,申遥星看了眼进去林道的车,叹了口气:“你爸好不容易。”

宣流的腿上还放着宣其品给她的购房合同。

宣其品这人跟一般的父亲不一样,颇有些早年知音风味的失足少年味。

也可能是一次恋爱误终身的感觉太强烈,哪怕是笑着,都让人觉得他带着点伤感。

宣流嗯了一声。

申遥星跟宣流刚相亲认识的时候知道宣流跟家里关系不好。

现在反而觉得这点有待商榷。毕竟在这之前,从宣流跟宣其品吃的几次饭申遥星看得出宣流也没什么怨恨宣其品的意思。

湖面的风吹进车窗,前面是红灯,申遥星停下车,她问了宣流一句:“你还恨你爸么?”

不过申遥星也没办法替宣流原谅,她自己代入一下残疾的原因是因为父亲,也心情复杂。

宣流摇了摇头:“不知道。”

毕竟家不成家,宣其品对宣流一直若即若离,想亲近又有怕自己做不好。宣流可怜他,也没想亲近他。

她的感情观在小时候没被好好塑造,以至于在无法行走之后更是没心没肺,对别人的讥讽无动于衷,也无所谓一些正常人的感情。

哪怕她什么都懂,却失去了需要理解的那一环。

更何况她也不想主动去理解。

申遥星叹了口气:“感觉你爸挺神秘的。”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至少在宣流说找到了尤嫚的踪迹后,宣其品哭得反而没那么凶了。

宣流笑了笑:“他就是一个普通有钱人。”

宣其品性格其实担不成大事,能把公司开到这个地步,给宣流提供研究的场所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毕竟宣家也是普通家庭,宣其品顶多是个父母大龄生下来的幼子,占尽了宠爱。

换做以前申遥星一定会说这话听着未免太凡尔赛,可知道这些故事后反而心觉沉重。

“真的要搬家吗?”

申遥星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遇到的人,她一开始还以为是猥琐的尾随犯。

但宣流说她也遇到过,还让申遥星先别报警。

宣流:“是沃森眠的人。”

她的腿上放着的不止是宣其品给她的购房合同,还有尤嫚的那些手记。

她妈的痕迹都在这上面,宣其品甚至没来得及跟尤嫚领证,也没来得及办一场婚礼。

宣家人也从来没见过宣流的母亲。

这俩人的爱情仿佛蒙着一层迷雾,当事人以为什么都会好,其实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申遥星也有数,“你妈妈不会真的……”

宣流点头,她通过跟伏芷兰的接触拿到了证据,宣其品也查到了消息。

只不过沃森眠内部很难进入,各个部门之间分工明确,核心部门门槛更是高。

加上一些特殊管制条例,也不是能摆明面上处理的。

宣流没告诉宣其品,也没告诉申遥星,她收到了伏芷兰发的照片。

乍看都会让人觉得是什么电影的剧照,血腥又癫狂,光看照片都能让人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铁锈味。

饶是伏芷兰之前实习去过渔场,也没想过能看到如此惨烈的实验现场。

梦寐以求的沃森眠核心员工胸牌挂在脖子上,伏芷兰却呼吸困难。

感觉自己进了万劫不复之地,从前跟宣流暗自比较的心都没有了。

她只想逃。

但宣流没在照片里看到尤嫚,但光是那些数量非常的人鱼,被浸泡在立着的容器里,就足够让她毛骨悚然。

沃森眠的潮玩盲盒只是一个引子,背后却是一个隐秘的产业链。

上古有传闻鲛人浑身是宝,可是人鱼和鲛人的区别宣流自己都没搞明白,却有人抢先一步,要猎杀取利。

伏芷兰每天上班真的上成了坟,觉得自己是屠宰场看门的狗,跟宣流发信息每次都秒撤,还都是下班以后换账号换手机发的。

她一开始等着宣流承诺的东西,自己也想着以沃森眠为跳板,去更好的平台。等真的进去了,才知道这风险太高了。

宣流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她对尤嫚这个母亲很陌生,她看向窗外,隔了好久才说:“但愿她还在。”

宣流说完,又想到自己那天在研发会看到的那双异瞳。

“往好了想吧。”申遥星叹了口气,这事也没法安慰,她能做的也只是陪着宣流。

“鸿影给我发的位置不太准,你再帮我看看,这孩子不是说去坐船吗?”

今天吃完午饭申遥星把宣鸿影送去跟康子美会和,徐觅双调休,还要去上班,她跟丈夫还在离婚冷静期,等着解脱。

宣流点开位置共享,看导航又重新规划了路线。

“今天人多,湿地那边也一样。”

宣流想到宣鸿影最后的食量,也有些堪忧。正好这个时候学生陈卦发了一份报告给她,是宣流之前送过去检测的那个玩具。

里面果然有菱草的成分,甚至更纯粹,剂量很大,也不知道为什么宣流没有发狂。

宣流盯着申遥星看了好一会,又低头看尤嫚的日记。

申遥星本来都被她看毛了,正想骂她,余光里的宣流又翻着申遥星熟悉的那一页。

申遥星不知道怎么的脸就红了。

难免想到宣鸿影那臭丫头口无遮拦的娃娃亲。

也不知道尤嫚当初随手送的一块玉能让她身上沾染了菱草的味道,间接地吸引了宣流。

搞得好像当初被人鱼袭击是我自作自受是的。

申遥星暗骂了一句贼老天。

宣流又点开自己那份体检报告,三根毛医生还在末尾写上了自己的看法。

针对宣流的腿,建议宣流用鱼形多跟配偶,毕竟有些野兽也有的疗伤的先例,还给宣流举了个言简意赅的例子,非常不医生,很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