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你受委屈了。”蓝梓凡的声音微微颤抖,似是也有所感,想要为她怀里的人哭出来。
趴在她胸口的白若雅动了动,幅度很小,不知道是在摇头还在擦眼泪,不过抽泣声的确是渐渐止住了。
哭得鼻音极重的人儿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蓝梓凡被强行请过来的时候身上什么玩意都没有,连手机都没带过来,不知日月得还以为真的只是过去了两个小时。
她侧头看了眼被扔到床前地毯上、已经变成碎片的衣物,想了想说:“你身体感觉怎么样?难受吗?我去给你找衣服穿上。”
白若雅本想说好,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不好。”
“怎么了?”蓝梓凡疑惑低头,右手却从白若雅带着吻痕的后背挪开,攥着被子往上拉了拉,后知后觉地把怀里的人包裹起来。
白若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在听到蓝梓凡要离开时,轻轻贴着她磨蹭:“你不要走,你抱着我,抱紧我……”
蓝梓凡听见如此要求,欣喜又担忧:“可是我们现在这样……”
“不管,我不管,你不能、不能走。”白若雅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蓝梓凡没有办法,舔了舔不知道是被自己,还是被怀里的人情难自抑时咬破的下唇,护着她缓缓靠到了床头上:“好,我不走,我不走,我抱着你,就这么抱着你。”
………可是这镜子怎么办呢?
如是想着,蓝梓凡看着镜子里自己微微上扬的唇角,一双早已熟悉怀中人身体的手再次轻轻点点动了起来。
——管它是哪里,又有没有人看着呢,反正这个泫然欲泣的Omega这一生都是她的了。
还是掺了薄荷味的橙香更好闻啊。
被私欲裹挟的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所惧怕又不那么惧怕、同时亲手促成了现在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此时已经不在这栋除了奢华只剩下淫靡的房子里。
当然,那个人在不在,对于现在身心只剩下□□的她们来说,压根也不重要。
……
同一时间,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夜幕刚刚降临。
因药物昏迷
的盛宿刚刚苏醒。
他躺在一张硬得硌人的钢铁材质的桌子上,颤抖着睫毛睁开了眼睛。
双眼才睁开一条细缝,垂挂在他面部正上方的白色灯光就刺得他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睡了太久,还是药物的原因,他的脑袋晕得厉害,胸口也一阵阵发闷,因为温差问题,他的脑门上甚至沁出了层层细密的汗珠。
天旋地转中,他抬起双手想从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的地方起来,这一动又发现他的四肢都被捆住了。
能随着他意愿活动的,只剩下他这颗晕得分不清天地的脑袋。
还算有点人性,捆住他的人并没有把他的脖子也扣起来,不过就算放过了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他弱弱地喘息着转动了脖子。
大概是看到了他的动作、发现他已经醒了,距离他远远的地方站起来一个他无法看见真容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双听上去就梆梆硬的皮鞋,走起路来的声音和盛宿他妈盛欣远踩着高跟鞋走路时发出的动静,尤为相似,只是明显节奏不同。
盛宿本就厌恶这种噔噔声,如今听得脑瓜子生疼。
而生理加心理上的不适,让他空了许久的腹部猛然抽搐,从嘴角漾出了一道酸水。
女人的走到距离他三米远的位置停下,嫌恶地用一方绣着大写字母A的小方巾掩住了口鼻。
盛宿的眼皮沉重无比,他眨了两下,几次翻着白眼似是要再晕过去,结果又都重新睁开了。
只是眼皮抬得极慢。
他攥着拳头,扭过脖子看向另一侧,也就是高跟鞋停下的地方。
花成抽象画的视线里只看见了那个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字母A。
“Adem……”
“Adem?你也有脸叫出这个名字?”停下脚步的女人立即惊叫出声。
盛宿被这尖锐的嗓音刺得太阳穴猛然发涨,他皱着眉心闭上眼睛,耳边又听到一阵硬物碰撞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道破空的“咻啪”!
是长鞭打在钢铁上发出的声响……
不,不止是抽到了钢铁,还有他的身体。
软鞭的长度惊人——
盛宿看不清它的具体长度和材质,只感觉从大腿开始,一直到他的下颌都火辣辣地疼着。
没有皮开肉绽,却不如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