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欢自从上中学以后,每一年的今天都会打电话给她那个看上去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妹妹尉柯订生日蛋糕。
算起来已经整整十五年了。
这十五年里,前十年的今天她都会主动打电话到蛋糕店订蛋糕,后面的五年,已经掌握她家吃蛋糕规律的蛋糕店便会主动派人送过来。
今年她们家的成员出现变动,蛋糕店并不知情,而和蛋糕店达成协议的尉欢又忘记了提前通知。
是以,今天傍晚,她还没从公司回到家里呢,就先一步接到了蛋糕店的电话。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并没有直接拒绝那个蛋糕,但也没有让蛋糕店的人像往常一样,送到尉家的别墅。
而是让她们直接送到公司,又让温海操刀给留下来的同事们分了。
温海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正纠结是否要给他的顶头上司留一块时,尉欢主动给他发了消息。
——送一小块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然而,当那块蛋糕真的端送到尉欢的办公桌上,她拿起叉子时却又无法如想象中,只把它当成一块普通的蛋糕,毫不犹豫地吃掉。
纠结半晌,尉欢放下叉子,又重新拿起,像吃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一般,快速将那块小小的蛋糕,三两口吞了。
温海看着将叉子和纸盘扔进垃圾桶的尉欢,深吸一口气将捧了半天的平板送到刚刚放着蛋糕的桌面。
“已经查清楚了?”尉欢挑眉。
温海颔首:“是的,尉总。”
尉欢拿起平板,靠在真皮座椅的椅背上,认真翻阅。
今日凌晨她成功和那俩比乌龟还要慢的保镖会合,并回到家以后,她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同时在漆黑的夜色中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让她今天一整天都有些不在状态,连例行会议都开得心不在蔫,结果直到下午她才知道昨天那辆车子的主人名叫谢洺。
以她对姓盛的了解的那冰山一角,她实在是想不通她们和姓谢的有什么关系。
主要也是因为她并不认识什么姓谢的人物,所以即便知道了谢洺这个人,仍是狗屁不通。
眼下一页页翻着屏幕上所显示的资料,尉欢竟然越看越沉默,直至最后,甚至隐隐庆幸她到盛宿别墅的时间没有更早,也没有更晚。
——还好,她没有在那个人跟前暴露。
同时,她还生出来一股无法严明的快感。
——蓝梓凡和白若雅落到他的手里,只怕是无法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这其实比落到她的手里更让她解恨。
因为她的底线和人
性还未泯灭,她深知自己就算把那俩贱人抓回来也顶多是打一顿,在法律规范下她是做不出多么解恨的事情的。
可这姓谢的不一样啊,光从资料上看,他就不是个善茬啊……
事实上,尉欢所料不错。
白若雅和蓝梓凡在兴头上被打断后,腺体便随着戛然而止的信息素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更在之后被强行注射压制她们情动的抑制剂后,直挺挺地晕死过去。
药效过于猛烈,晕死的俩人和被全麻了并无明显区别。
之后,谢洺把他们带到了多年前在G市留下的房产里。
说来心酸,当年他和盛欣远离婚时,除了这栋老旧的别墅外,盛欣远什么都没给他。
明明是个世家公子,带着千万嫁妆嫁给的除了美貌和蛇蝎心肠、一无所有的女alpha,却不想最后竟是被空着双手赶出来的。
不过当时的他到底年轻,不受俗物所累,只觉得自己终于重获自由、可以好好呼吸——便是盛欣远给他最好的东西。
他试想过,如果现在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觉得自己仍会做和过去一样的决定。
毕竟时至今日,他都承认自己是爱过盛欣远的,甚至现在仍是有一些爱在的,只是爱得太累,爱不下去了而已。
……
回到别墅,谢洺果断让人把捆回来的两人扔进了不同的房间,接着吩咐道:“想办法把人叫醒,实在叫不醒,等我休息好再说。”
说完,他就回到了二十年前他曾住过的房间,踏踏实实地睡起了觉。
直到渐渐升起的旭日,再次日落西山,休息好的他从别墅二楼下来,坐在餐桌前用过晚饭,那对晕死的还未醒来。
谢洺耐心有限,靠在梨花木椅子上又等了一会,用指腹轻擦着跟前的实木桌沿:“不等了,把那个女Alpha的腺体剜了吧。”
“是。”
已经被套上新衣服、在梦境中的挣扎的蓝梓凡,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而躺在隔壁房间里渐渐苏醒的白若雅却不安地动了两下,可不等她完全清醒过来,耳边忽地飘进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同一时间,逛超市的四人正围在放满冰淇凌的冰柜前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