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清爽的，薄荷里淡淡的烟草味，每次闻到就觉得安心。

静下来的时候刘昭楠偶尔还是会恍惚，她从不敢想过江北会属于她，甚至离他近一点的幻想都不曾敢奢望。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的存在，微乎其微到像回声那样，没有方向，没有坐标，没有实质。

可是幸运如她，她抓住了光。

最耀眼的那一束。

手机叮的响了一声，刘昭楠被扯回神思，是郑小宁给她发来的消息。

郑小宁：[你跟江北又在一起了？？？]

郑小宁：[啊啊啊！！！我看到你们学校的论坛截图了，昭楠，呜呜呜，你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郑小宁：[好开心好开心，真的好激动！难怪沈玲玉说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她先哭一会儿，我也要哭了。]

郑小宁：[你两好不容易，不过江北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两还会和好，但我以为要等到今年年底呢，呜呜呜。]

刘昭楠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就这么看着郑小宁给她刷消息，不自觉跟着笑了下，今年一月份两人见过一面，她生日那天是郑小宁来陪她过的。

突然，刘昭楠看到最后一条消息里的某些字眼心一紧，回复郑小宁：[他找过你？]

接着刘昭楠就看到对面“正在输入…”显示半天。

郑小宁扭扭捏捏十分钟后老实交代了。

郑小宁：[其实你生日前两天江北找过我，他说不知道你大学有没有交到朋友，怕没人给你过生日，想麻烦我来给你过个生日。]

郑小宁：[餐厅蛋糕这些都是他订的，我不是送了你两份生日礼物吗，蓝色盒子那份我当时骗你是沈玲玉给你的，其实是江北的。]

刘昭楠视线落在最后一句话上，愣了好久。

*

江北赶最后一班航班回来，到租房时已经将近一点，房子里很安静，他脱了外套扔沙发后直接推门进房间，准备洗个澡。

脚步却在门口顿住。

房间里的窗帘没拉严实，窗外的月光幽幽泄进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淡的味道，是他的沐浴露，却又不太像，多了点什么香味，他闻过的。

抬眼看向床，看到床上鼓着个小山包的那一刻，江北整个人都是怔的，心里莫名柔软。

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他懒懒靠在沙发背里，好一会儿后突然就笑了下，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一扫而空，她没告诉他今晚会过来，惊喜得很。

本来特别困，这会儿却清醒了，江北有点无奈。

“江北。”

他猛的转头，模糊看到刘昭楠开门站在门口，“吵醒你了？”

刘昭楠来到他身边，抬手摸了摸他头发，“好冰。”

“外边…”江北话没说完刘昭楠就跨坐到了他腿上，重量压着他，还有温热的体温。

她的两条胳膊搂着他脖子。

房子里没开灯，两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在黑夜里对视着，以及两道清晰的呼吸声，江北僵硬了几秒，“我身上冰。”

“所以我给你捂捂。”刘昭楠倾身抱住他。

“不怕感冒？”江北抬手抚了下她后脑勺。

“不会，”她又说：“感冒你就带我去医院打针。”

“屁话。”

江北手伸下去搂她的腰，手背不经意触碰到一片滑腻，一怔，“没穿裤子？”

“嗯，”刘昭楠大方承认，趴在他肩膀上继续说：“就穿了你的T恤。”

顿了几秒，她微侧头，脸颊擦过他肩头柔软的布料，下巴磕在他颈窝，嘴唇擦着耳朵更小声道：“勾引你。”

江北懒懒搂着她的腰，胸膛被一片温热软绵压着，有些燥，嘴硬道：“刘昭楠，以后你会后悔的。”

刘昭楠不以为意，毕竟是秒男。

刘昭楠感受着他体温逐渐烫起来，若无其事问他，“你去哪了？”

“忘了？你男朋友我现在复读呢，回了趟南城拿书，准备高考。”

“要考啊。”刘昭楠轻笑了一声，手指从他的后颈穿过，摸上他的另一边耳朵，“好烫。”

“闭嘴啊，”江北扯下她作乱的手握手心里，五指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着，一边道：“考啊，女朋友那么优秀，我不得也考个状元来跟你门当户对。”

刘昭楠被逗笑了，“那你书呢？”

“寄过来了，不好拿，重。”

刘昭楠这会儿意识到什么，喊了江北一声。

“怎么了？”

“下一次开学，我就成你学姐了啊。”

江北让着她，不要脸道：“啊，对呀。”

他突然偏头，对着刘昭楠耳朵轻轻喊了声，“学姐。”

刘昭楠尾椎骨麻了一瞬。

好想再听。

她屁股轻轻动了一下，想换个更舒服贴合的姿势，被他禁锢住腰，“别乱动，行么姐。”

刘昭楠像没听到一样，我行我素让自己舒服了，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高考我陪你回去吧，给你送花。”

“先来点实的。”江北说完就捏着她后脖颈拎到跟前，真被这姐搞疯了没把持住。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靠近彼此，吻在一起，刘昭楠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手指轻轻触碰在那个纹身上。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许多柔软和隐忍的东西。

喘息间，刘昭楠和他滚烫的额头相抵，气息不稳道，“是什么？”

“是你。”

他的唇又欺压过来，带着滚烫的气息。

吻到深处，江北皱眉，拉开点距离，“你又喝酒啊？”

“闻到了？”

“尝到了。”

“我就只喝了一点点。”刘昭楠将距离缩短为负。

江北把人抱起来，搂着她的屁股往房间里去，一边回应刘昭楠热情似火的邀请，唇逢里吐字。

“以后别喝了，我也不喝了，烟也不抽了，陪你戒，陪你活到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