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惊魂群租房(2 / 2)

“可以。”郁州打断纪宁的小声。

纪宁猛地抬起小脑袋,眼里荡出一片摇曳的璀璨星河,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惊喜,郁州沉醉在琥珀色眼眸的星斗之间,随即又重复了一遍。

“就睡这里。”

郁州注意到了纪宁悬在半空的脚掌,蹲下身用,大手将雪白如山巅淬雪一般的小脚牢牢握在掌心,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温柔地擦拭掉粘连在掌心的尘土。

纪宁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滚烫的掌心温度灼烧到了冰凉的脚心,温热的同时带着让人忍不住退缩的痒意。

郁州单膝跪在床前,仔细地握着他的脚踝低头擦拭,粗糙的厚茧偶然蹭过细嫩的脚心,带起一种难言的战.栗,麦色的手背皮肤和白嫩中透着粉意的脚背肤肉色泽碰撞在一起,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缱绻……

郁州喉咙压了压,觉得自己的澡可能洗的早了,只能克制从指头席卷小腹,蔓延全身的热浪,哑着声逃开。

匆匆撂下一句:“我去打盆水给你泡脚。”

只来得及从屋里的架子上挑了个两元商店常见的白瓷盆,底上渲染着双喜和锦鲤的吉祥样式,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连吊牌都没摘的毛巾挂在盆边,遮掩在腰腹间。

慌乱、狼狈地逃离现场。

温热的水汽重新将冰凉的脚掌捂得暖和,粉意荡漾成深一层的红润,嫩生生的像是新出的春笋一般细腻,郁州将人塞进被窝里,又重新找了毛巾给纪宁揉散了膝盖的淤青。

空调的冷风正对着床,也不知道半夜会不会冷,纪宁裹在被子里,像是只圆滚滚的蚕宝宝自动扭向了靠墙的里侧,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猫眼和柔软蓬松的发顶,拍了拍身侧的空地,单纯地邀请刚刚将头发擦干的男人。

“郁哥,快上来睡觉啦。”

郁州似乎愣了一下,眸中的墨色暗色深邃地晕染开一片,喉咙里挤出一声沉闷的应声。

“嗯。”

上刑似的,男人掀开被子的一角,像是个硬邦邦的机器人似的躺在了床板上,手脚规矩的连最严苛的内务员都找不出来错,中间几乎隔了一条清晰的楚河汉界。

纪宁却丝毫没觉察到哪儿不对劲,见人上来后,捂着嘴小声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唔……睡了……”

白天精神紧绷了一天,刚刚受了惊吓,又泡了熨帖的足浴,那股子被强行压下来的困意在不知不觉中彻底蔓延开,几乎是郁州躺下来不多时,纪宁的小脸就搭在屋里唯一的枕头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室清浅的呼吸声,却有一道压抑的气息终于放肆的粗重出声。

黑暗中,原本已经闭上的双眼陡然睁开,郁州灼热的目光在黑暗中清晰地捕捉躺在身侧的模糊人影,滚烫的如同岩浆一般几乎要将人彻底吞噬,被子中宽大的手掌紧紧捏到了一起,咔咔作响。

“呼——”

郁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想,他承认,他确实是个坏东西。

小心地翻身下床,长臂一展,稳稳地捞到了放在桌上的空调遥控器,看着显示屏上最适宜睡觉的温度,郁州唇角动了下,面无表情地动了两下大拇指。

——毫不犹豫地将温度降到了17℃。

陈旧的空调顿时接到指令,嗡嗡的开始了高负荷运作,大股大股的冷气像是寒原刮来的冰霜。

在夏日里,起初还能赞叹一句凉爽舒适,随着时间推移,却越来越冷,越来越寒,冰冷的风将本就不大的房屋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透暖。

郁州重新躺回床上,冷冷地瞥了那条默认的界线,目光落到了身侧。

原本还贪凉露出一只小脚丫的人已经尝够了甜头,如今有点齁了,被外头的冰霜毫不客气地粗鲁地刮了两下皮肤,识趣地将自己朝被子里缩了又缩,恨不得埋进被子里,却还是被凉席蔓延的凉意弄的皱起了眉头。

直到,他试试探探,摸索着找到了一个大暖炉。

暖呼呼的,浑身发着适中的温度,将人烘烤的如同在最适宜的春天一般,就是有点硬,还老是动来动去的,纪宁哪里舍得放这样的宝贝离开自己?

纤长的手腿终于在此刻派上了用场,毫不犹豫地锁在了怀中的暖炉上,纪宁像是柔软的软体动物,温柔地蜿蜒而上,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抚过猎物的颈侧,在不经意间猛地绞杀。

纪宁梦到了一只成了精的可乐瓶子,自己从货架上跳下来要喂他喝不说,拒绝了,还一个劲儿追着他跑,长了手似的黏在他大腿内侧,一下一下硬邦邦地戳着自己,难受得紧。

他哪里受得了这种苦?哼哼唧唧,不耐烦地一把推了开。

郁州浑身一僵,喉咙挤出了一声痛苦而又欢.愉的闷哼。

有了骂人的冲动。

这算不算,作茧自缚?

有人一夜好眠,有人一夜都没睡着,轰隆隆的雷声遮蔽了一切,黑暗笼罩了整片大地。

天蒙蒙亮,郁州才勉强合眼睡了一会,眼下是熬夜抗包都没出现过的青色,像是妖.精.志怪小说中,一夜之间被吸干了精.气的农户似的,泛着淡淡的疲倦。

又约莫过了几刻钟,安静的雨后,补眠的好时机,似乎响起刺耳的尖叫声,惊扰了好不容易浅眠的郁州。

他冷冷地望了一眼窗外,长臂微站,将窗帘拉上,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怀中皱起眉头的人,将一切吵嚷喧闹彻底隔绝,自己也重新躺回了原处,心满意足地等待身侧的人重新窝在怀中,将手脚都搭在身上。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忽远忽近的警笛声,郁州丝毫不感兴趣,搂进怀里的任,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了。

“笃笃笃!!!”

猛烈嘈杂地敲门声骤然踩碎了一室静谧,郁州阒然睁眼,一阵清明。

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意识不清地不满嘟囔:“谁啊……”

忽然——

郁州脸色一寒,阴森的眼神直勾勾地射向了门口。

门毫无预兆地被从外打开了。

这个房间的钥匙,除了他,就只有……皮兴国!

穿着皱巴巴睡衣的老男人拧开了门,还没来得及朝里望一眼,就十分殷勤地让开了身体,露出身后穿着标志警服的男人。

“警官,就是他,他就是郁州!”

“郁州?”

穿着警服的男人身姿修长,带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贵气,抬手出示证件,声音冷萃。

“现在有证据指示,你和一桩杀人抛尸案件的受害者密切相关,请你配合,立刻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