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被劫(2 / 2)

见他是自己回来的,宫女们不禁面露失望,赵酀稍有些笑意的脸也迅速沉了下去。

太监管事硬着头皮跪下道:“陛下,余少爷他走了……小人赶到宫门口时,守门的侍卫说,余少爷在宫门口站了小一刻钟,也没与任何人说话,忽然便转身走了,侍卫斗胆上去叫住余少爷,余少爷也只说没事,还说不打扰他们,随后便走了……”

赵酀心中叹气。

方才沐浴时,他还在想小祖宗突然跑来宫里的缘由,实不相瞒,他没猜到,这会儿倒好,门都没进,人又走了。

但赵酀本能觉得,余心乐应当是心情不好,或是遇到什么事,否则还不至于急匆匆跑到宫门口。

他挥退屋内众人,又吩咐自己的亲卫,叫他们时刻向自己汇报余心乐的行踪。

离开皇宫后,余心乐蔫蔫地骑在马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袋里也没什么想法,走了会儿,身后有人急急追过来,并喊道:“心乐少爷!心乐少爷!”

余心乐猛地回神,回头一看,是钱宸的书童松风,于钱宸而言,大约就等于他身边的西园。

余心乐立即勒住马,等松风跑到马下,便赶紧问:“你怎来了,可是你们少爷出了事?”

松风喘着气,说道:“我去余府找您,听说您出门,便又出来找您,谢天谢地,总算是找着了!心乐少爷,姓林的竟然也来京城了,这几日,少爷住在郊外别院散心,他三番五次想要约我们少爷出门,都被我给打出去,少爷好不容易高兴一点,如今每天又是郁郁的,我怕那人今日又要来,更怕少爷要被他花言巧语骗了去,就赶紧来找您了!”

余心乐气道:“那个狗男人,还有脸去骚扰宸哥儿!走!我去看看!”

“是是是,多谢您了,心乐少爷!!”

余心乐气势汹汹地就往钱家别院去,好在是,林昶今日没来,钱宸还在别院里,也并未去赴约。

不好的是,钱宸在独自饮酒,人已经半醉,见余心乐来了,他还笑道:“我说松风人怎么不见了,原来是找你去了,真是的,一点也不给少爷我留点面子。”

余心乐着急上前:“你还要什么面子,我们俩谁跟谁?林昶上门找你,你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有何用……”钱宸笑,“反正我不会去见他。”

“笑笑笑!”余心乐在他面前坐下,拿起酒壶,“我陪你一起喝!”

说着,余心乐仰起头已经一杯下肚,“你又何必呢。”,钱宸想要阻止。

余心乐将酒壶护在怀里,直接对着酒壶喝,实际是因为,见到钱宸这副样子,牵中他心里最担忧、害怕、难受的地方,他不由也想喝酒,想醉,不愿再想那些烦人的事。

钱宸见他这般,也不再阻拦,自己也抄起酒壶就喝。

西园跟松风看着干着急,却又阻止不了,他们都知道各自少爷的心事,心中也为少爷伤心难过。

喝了会儿,钱宸就又哭了,他碎碎念道:“反正我是不会见他的,有什么好见的呢,他还是要娶三娘的,我见到他要哭,我不想这样丢人,我已经没有颜面了……我不想再丢人了……”

“是啊,我也不想再见他了,我也要哭……”

说着说着,余心乐的眼泪也掉下来。

钱宸哭道:“狗男人!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花前月下,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到头来呢?!”

“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余心乐更是怒骂。

两人很快便各喝各的,也各骂各的,余心乐怒上心头,桌子一拍,豪气大喊:“西园!拿笔墨纸砚来!”

西园也不敢不从,立即去取了笔墨纸砚。

余心乐运了口气,拿起笔便在纸上写:狗男人,从此恩断义绝!!!

钱宸还凑过来看了眼,也压根不懂是怎么回事,倒是跟着鼓掌:“好!好一个狗男人恩断义绝!少爷我也要写!”

说完他就抢过余心乐的笔,在另一张纸上也写下“狗男人,从此恩断义绝”。

“好!!!”余心乐也鼓掌,随后将自己那张纸拍到西园身上,“去!送到桂花胡同!本少爷要与他恩断义绝!”

西园:“……”

钱宸也拍给松风:“去!送给那个狗男人!往后别再来烦我!”

松风:“……”

余心乐与钱宸几乎是异口同声:“快去啊!!”

两人只好将两人的纸分别叠好,纷纷出门送“恩断义绝”去了。

余心乐与钱宸相对“哈哈”大笑,自觉干得漂亮!

两人又干了几杯,有钱宸的另外一名小厮来禀报,声音很为难:“少爷……那人的小厮来了……”

没等钱宸说什么,余心乐拍着桌子站起身:“狗男人!我余心乐去会会他!”

钱宸比余心乐还要醉,冷笑着起身:“狗男人,看我弄不死他!”

说罢,钱宸也跟着余心乐往别院大门而去。

门口站着的确实是林昶的贴身小厮,余心乐认识,他有点醉,却还没有醉到不认识人的地步,他冷笑道:“你还有脸来?姓林的狗男人今日为何不是自己来?!就这么点诚心?!”

小厮赔笑:“见过余少爷,我们少爷心中对钱少爷很是愧疚,昨天下大雨,他从山里回去时,淋了大雨,此时正发烧,是以才派小人过来。”

听说林昶发烧,即便已经喝醉,钱宸也不禁怔住。

小厮见状,眼睛一转,更是做出伤心模样,说道:“我们少爷睡着,口中喊的也都是钱少爷的名字,钱少爷,我们少爷他当真是有苦衷的啊,您就去见他一面,好不好?小的求您了!”

说着,小厮就跪下开始磕头,求钱宸。

余心乐还要再说,钱宸迟疑着问:“……他,他真的发烧了吗,可有烧晕。”

小厮哭道:“钱少爷,还是您知道我们少爷,他每回发烧,都要晕过去的。他昨夜晕过去之前,还叮嘱小人今日一定要来见您,钱少爷,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少爷吧……”

钱宸的脚步已经有所松动,听了这话,本就喝醉的他,哪里还站得下去。

他立即上前:“走!我跟你去!”

余心乐还有几分清明,气道:“你糊涂呀!狗男人有什么好见的!”

钱宸止步,小厮继续哭,说他们少爷多么多么可怜,钱宸咬牙:“走!!”

余心乐没法子,只好跟上去,与钱宸一同爬上林家派来的马车。

刚上马车,“嗖”地就驶出去,余心乐跌了个倒仰,刚要愤怒说话,却觉得鼻边有什么异香,他摇摇头,心中觉得不对,往钱宸看去,钱宸竟已昏睡过去,余心乐努力睁大眼睛,要去袖中摸匕首,到底没扛住,软软倒在钱宸身边。

林昶的小厮略等片刻,打开马车的门,确认两人已经晕倒,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车夫边赶车,边低声道:“到前头山崖,速速将那余心乐给扔了,他的人都在后头马车上跟着呢,将他扔了,那些人肯定是要先去找他,顾不上咱们。先生说过,钱宸这次必须要死,他若不死,公子的心也不会死,我们不能再节外生枝,这是唯一的机会。”

小厮却高深莫测道:“余心乐可比钱宸还重要。”

车夫讶异地,甚至回头看他一眼。

小厮冷笑:“他可是狗皇帝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