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梢，睫毛都带上了白白的碎雪。还有一大堆雪直接顶在了他头上，不断往下滑落。

活脱脱一个落雪倒霉蛋。

气氛突然从浪漫偶像剧转变成了搞笑情景剧。

祝以梨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嘴里还没咽下去的奶油夹杂在雪花里，一齐飞到了封亦本就乱七八糟的脸上。

雪上加霜，封亦直接被气笑了。

他抹了一把脸，对着监控摄像头，冷笑一声。

曲子丞，你给我等着。

监控前的曲子丞，被封亦的眼神杀到。

他缩了缩脖子，脚底抹油，一溜烟跑路了。

-

雪屋内，笑够了的祝以梨，终于良心发现地拿起一旁的湿巾替封亦擦起脸来。

她把手插进封亦的头发抖了抖，雪花随即窸窸窣窣地掉落下来。

不少雪已经融化，化作雪水在封亦的脸上滴滴答答往下落，封亦的额发被雪水打湿，糊在了他的脸上。

望着封亦一脸狼狈的惨状，祝以梨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还笑？”封亦将冰凉的脸贴到祝以梨的脸旁，用力蹭了蹭，“还笑不笑？”

祝以梨尖叫着躲开，她笑着推开封亦的脸，“冰死了！”

闹了一阵，两人才慢慢停下来。

屋内的大雪早已停止。

阳光从屋顶大剌剌地照进来。融化的水渍在阳光下折射出绚烂的彩虹。

彩虹桥下，两人互相指着对方乱糟糟的脸庞，半弯着腰，开怀大笑。

画面养眼到一如青春电影。

……

……

自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祝以梨发现封亦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那个疏离矜贵的面瘫狗，封亦不见了。

现在的封亦变成了一个无论何时都想贴贴的粘人鬼。

黏着她就算了，有事没事还总喜欢在她耳旁喊老婆。

祝以梨被称为钢铁直女不是没道理的。

可能是性格使然，也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谈恋爱还不适应女朋友这个身份。她每次听到这称呼，身上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也当面和封亦提过这件事。

结果封亦的重点似乎完全跑偏，他贴在祝以梨身旁，有些不满地辩白道：“你是第一次谈恋爱，我就不是第一次谈了吗？”

祝以梨：“……”

那谁让你这么无师自通，一点都不像新手呢？

因为封亦反其道而行之的意外控诉，关于爱称这一方面，祝以梨主动认输。由着封亦去了。

日子一日复一日，转眼夏天也即将接近尾声。距离下一次综艺直播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

而眼瞅着封亦的“皮肤饥渴症”愈来愈严重，祝以梨不得不开始和他约法三章。

这一天，封亦被祝以梨拉到客厅的小圆桌前坐下。

他反手捏住她的手，笑着道：“什么事还要来这说？嗯？老婆。”

祝以梨甩开他的手，一脸正经地递给他一张纸，“这份协议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还有协议？

封亦狐疑地看她一眼，然后接过纸张看了起来。

——“封亦祝以梨公开场合相处协议”

这什么玩意儿？

刚看了个开头，封亦就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向祝以梨。

祝以梨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记不记得我之前问过你，我们两的CP之所以大火的原因是什么？”

封亦点头，“当然记得，离婚感？相爱相杀？”

祝以梨也跟着点了点头，“但现在你觉得我们身上还有这些吗？”

“没有就没有呗。”封亦不以为意，“按照我们自己的节奏来就好。”

“不行！”祝以梨强烈反对，“在公众面前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就要崩人设了！我们自己知道一路感情的发展，可观众不知道，他们只会觉得这两个明星看见CP火了就开始疯狂炒CP，最后败的是我们的观众缘。”

封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看了眼振振有词的祝以梨，无奈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在公众面前还是暂时保持原来的相处模式比较好。”她晃了晃手里的协议，“所以，我拟了这份协议。”

封亦只能从头开始看协议。

“第一：禁止各类不必要身体接触，除节目需要外，禁止牵手，拥抱等亲密动作。”

“第二：明面上保持互不搭理的状态，除节目需要外，拒绝其他无关对话。”

“第三：严禁喊各种带感情色彩的昵称，比如：老婆、宝宝等，坚决不能在镜头前露出一丝马脚。”

……（丽）

祝以梨洋洋洒洒列了将近二十条相应规定，几乎把封亦的一言一行都完全框死了。

封亦读完，艰难地滚了滚喉结，“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这协议上的要求简直比两人还没在一起更严格，这字一签，他怕是整场直播都别想碰祝以梨一下了。

“当然！”祝以梨一脸认真，“签了字，违反一条规定睡一周书房，不签字直接睡书房，你自己选吧！”

封亦：“……”

请问，他有得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