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第185章(1 / 2)

“宗主,不好了!”

守门弟子慌慌张张地跑去报信,事实上,就算他们不来报信,重渊直接动手破了烈阳宗的守山大阵,包括宗主和各峰峰主们在内的所有人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烈阳宗的宗主钟离故是一个外表严肃古板的中年男人,实际上,他的真实年纪已经超过一千岁了,修为更是达到了合体期,只差一步就能渡劫飞升,算是整个东大陆数一数二的前辈高人。

因为辈分高,修为高,钟离故不管是在烈阳宗,还是在整个东大陆的修真界,都是地位超然,有他这个老祖宗在烈阳宗坐镇,其它人都要高看烈阳宗几分。

而今天,也是钟离故接任烈阳宗宗主的数百年间,第一次遇见被人打上山门来的尴尬情况。

“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够击破我们烈阳宗的守山大阵。”

钟离故不是蠢人,相反,身为一宗之主,且稳坐这个位子几百年,钟离故的脑子相当聪明,发现守山大阵被破了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怒,也不是慌乱,而是一脸冷静地安抚自己的嫡传弟子道:“能够击破烈阳宗的守山大阵,修为肯定在我之上,谨慎起见,还是赶紧去把各峰的峰主们都召集过来,一起商量对策吧。”

烈阳宗的弟子在东大陆横行霸道惯了,特别是钟离故的嫡传弟子,一向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听到师尊这么说,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师尊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您已经是合体期的高手了,距离渡劫飞升也不过只有一步之遥,在整个东大陆,又有什么人是您的对手?”

钟离故冷冷地看了自己的嫡传弟子一眼,冷声警告道:“烈阳宗的守山大阵可是灵明老祖亲手布下的,就连我都没办法破除。”

灵明老祖可是烈阳宗真正的老祖宗,整个烈阳宗就是他一手创立的,而烈阳宗的驻地灵明仙城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也是为了纪念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

被师尊提点了一番后,活了好几百年,年纪已经一大把了的嫡传弟子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候,其它各峰的峰主也陆陆续续到了,走在最前头的,正是缥缈峰的峰主庄鸿熙和雨霖峰的峰主墨非白,在他们身后,跟着的就是各峰峰主的嫡传弟子们,其中就有宋清许和宁子谦。

“掌门师兄,听说有人擅闯宗门,还击破了守山大阵?”

说话的是雨霖峰峰主庄鸿熙,这人性情孤傲,唯我独尊,除了钟离故这个宗主和少数几个峰主之外,少有他看得上的,得知有人上门挑衅,他倒是比钟离故更气愤。

钟离故扫了一眼匆匆赶来的各峰峰主,忍不住在心里盘算起来。

烈阳宗的五位峰主和除了申屠乌之外的十一位执法堂长老都来了,明明有这么多高手,但是钟离故依然不敢大意。

“确有此事,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一起走吧,去会一会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们。”

说完,钟离故就率先转身,带着烈阳宗的高手们声势浩大地来到了山门。

而此时,空青已经幸灾乐祸地纵容重渊出手,将烈阳宗的守山大阵砸了个稀巴烂。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还有躲藏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们,钟离故就忍不住头疼。

烈阳宗今天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可即便心头憋了一肚子气,钟离故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气度不凡的重渊身上。

以他合体期的修为,竟然一点儿也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钟离故特别忌惮重渊,所以,哪怕他一眼就看穿了空青不过是结丹期的修为,也不敢对他无礼。

“不知申屠长老如何得罪了贵客,以至受此大辱?”

因为申屠乌想逃跑,空青对他可没客气,直接放出了捆仙锁,将人捆成了粽子,然后随手扔到了一旁。

可怜烈阳宗的一代高手,此时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躺在地上,形容狼狈,哪儿还有修行之人的高高在上。

钟离故不愧是老狐狸,一开口就牢牢地占据了道德高地,搞得好像是空青他们无缘无故地上门闹事一样。

空青又不傻,怎么可能让钟离故引导谈话的节奏,仗着有重渊给他撑腰,冷哼了一声,格外骄矜地大声说道:“可别恶人先告状了,怎么不先问问这位申屠长老做了什么,才落得如此如今这样的下场?”

申屠乌还是要脸的,杀人夺宝的事,他有胆子偷偷去做,却不好意思拿到台面上来说,不然,丢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脸,整个烈阳宗的名声都会受损。

藏身在众多嫡传弟子中的宁子谦和宋清许偷偷交换了一个眼色,瞬间达成了共识。

宁子谦记恨空青不识抬举,又觊觎他手中的灵器,回到烈阳宗后,就把空青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师尊墨非白,重点说明空青是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不过是仗着得了几件传说中的灵器就目中无人,一点儿也不把他这个雨霖峰的嫡传弟子看在眼里。

墨非白是个护犊子的,听了宁子谦的一面之词,对空青的印象已经差到了谷底。

宁子谦跟随着宗门的师长们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空青,觉得这是个机会的他赶紧凑到了墨非白的耳边,简单明了地道出了空青的身份。

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底气,竟然有胆子跑烈阳宗来叫板,今天如果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烈阳宗在东大陆就别想再抬起头来了。

宁子谦虽然是雨霖峰的嫡传弟子,但到底是太年轻了一些,还不知道守山大阵对烈阳宗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能破掉烈阳宗的守山大阵是多么恐怖的实力,此时的他,全部心神都被那些传说中的灵器占据了,还在心里偷偷嘲讽这个散修自投罗网。

听了宁子谦的话,墨非白对空青的印象更差了,看到掌门师兄对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这么客气,忍不住怒从心头起,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挑衅。

“不管申屠长老做了什么,都不是你们如此欺辱他的理由,几位这么不把我们烈阳宗看在眼里,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一些。”

空青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墨非白的挑衅,反倒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如果我偏要这么目中无人呢?你们又能耐我何?”

身为烈阳宗雨霖峰的峰主,墨非白不管去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的存在,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顶撞,火气一上来,就忍不住出手了。

空青手里有森罗天参伞,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墨非白会伤到自己,更何况,重渊还在自己身边呢,空青相信,重渊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到自己的。

果不其然,就在墨非白对空青动手的那一刻,重渊也毫不客气地出手了。

墨非白根本就没看到重渊是怎么出手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如果不是宁子谦扶着,恐怕他早就因为身形不稳跌倒在地了。

“师尊,您怎么样?”

宁子谦心术不正,但是他并不傻,知道师尊就是他的靠山和底气,看到墨非白受伤,他表现得比自己受伤还要着急。

直到此时,墨非白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人,有胆子上门来砸场子,还破掉了烈阳宗的守山大阵,又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可惜,他醒悟得太晚了,以至于踢到铁板,大庭广众之下丢了个大脸。

有了墨非白这个出头鸟的教训在前,烈阳宗的其他人再不敢大意,都偷偷在心里提高了对重渊的警惕和重视。

五位峰主中,缥缈峰的峰主庄鸿熙表现得最镇定,他的修为,也是五位峰主中最高的,按理说,重渊这么不尊重烈阳宗,说动手就动手,还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客气地打伤了雨霖峰的峰主墨非白,就算是为了维护烈阳宗的颜面,庄鸿熙也应该出手才对。

但是,没有人知道,在看到空青的第一眼,这位性情淡漠的缥缈峰峰主心里就升起了一股诡异的喜爱之情。

以庄鸿熙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空青的资质,正因为如此,庄鸿熙才更觉得遗憾。

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如果是在别处遇见,说不定他还会收这位小家伙为徒。

站在庄鸿熙身旁的宋清许注意到了,心知师尊这是起了爱才之心,还是对那个他一见就没好感的明月国九皇子,心里顿时又酸又涩,难受不已。

这可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师尊啊,如今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散修吸引了注意力,实在是让宋清许无法接受。

“师尊……”

宋清许正想说点什么,转移庄鸿熙的注意力,就看到庄鸿熙抬起了手,神情淡漠地制止了他开口,然后,认认真真地看着那个明月国的九皇子,柔声说道:“这位小友,烈阳宗也是名门大派,不是不讲理的地方,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妨直接告诉我们,申屠长老到底做了什么,如果他真的有错,我们烈阳宗一定会严惩不贷,绝不包庇。”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正气盎然。

钟离故都忍不住转过头来,赞赏地看了庄鸿熙一眼。

庄鸿熙说这话,明显有示弱的成分,如果对方聪明,就知道该见好就收,顺着这个台阶就坡下驴,而不是得寸进尺,执意要与烈阳宗为敌。

“好一个名门大派。”空青的语气充满了嘲讽,说话更是一点都不客气。“请问,杀人夺宝,可是你们这些名门大派的传统?”

钟离故尴尬地笑了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道:“自然不是,想必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空青冷哼了一声,正想说话,申屠乌却忍不住开口了。

“宗主,不要听信这个散修胡说,什么杀人夺宝,明明是他不遵守修行之人的规矩,擅自插手和干预世俗界的战争,造成两个国家的联合军队伤亡惨重,如此无法无天,嗜血残暴的修士,与魔修有何差别?我不过是想除魔卫道。”

申屠乌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坐实杀人夺宝的恶名,不然,就算是宗门也保不住他,索性眼一闭心一横,嘴硬到底。

身为修行之人,擅自插手和干涉世俗界的战争,空青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已经犯了修真界的忌讳。

申屠乌一心想要把明月国的九皇子给拉下水,从而洗清自己,没有注意到,他的话音刚落,宋清许瞬间就变了脸色,偷偷看着赖富贵的目光更是凶恶,恨不得能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呵,赖富贵,你来告诉他们,我为什么会插手和干预世俗界的战争。”

空青懒得浪费口舌,直接把赖富贵叫上前来,让他替自己开口解释。

赖富贵被重渊出手禁锢了,单看外表,就跟世俗界的普通人无异,所以烈阳宗的人都没有发现他是魔修,直到他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一个魔修,受人指使,混入了清风国和碧海国的联合军队当中,帮助这两个国家覆灭明月国,而慕公子,则是明月国的九皇子,因为察觉到了有魔修干涉世俗界的战争,这才按耐不住出手,帮助故国度过难关。”

在空青手上吃足了苦头,又亲眼见识了重渊的厉害,赖富贵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全都烟消云散了,有什么说什么,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申屠乌生怕赖富贵栽赃陷害自己,急吼吼地大声辩驳道:“不关我的事,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可别想把黑锅扣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