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晋·江·唯一正.版(2 / 2)

然而不等他多想,外头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便闻嘭地一声,原悄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

“二……二公子。”金锭子忙起身行礼。

原悄吓了一跳,抬眼看去,猝不及防对上了原君恪那双满含怒意的眼睛。

“二……”

他一句二哥尚未叫出口,只觉耳边劲风袭来,他下意识偏头躲过,随后便闻“啪”的一声,桌上的杯盘被鞭子抽得碎成了一片。

原悄看着桌上的碎瓷片,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原君恪这一鞭子若是落在他身上,必定是皮开肉绽。

他想过自己与这个二哥关系不融洽,可他没想过对方脾气竟然这么大,丝毫不顾及他刚落水昏迷了许久,竟是上来就动手。

“二公子息怒!”金锭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情连你一起打!”原君恪看也不看他,冷声道。

话音一落,他手里的鞭子再次扬起,冲着原悄就抽了过来。

原悄哪里敢与他硬刚,身体比脑子还快,不等鞭子抽过来便矮身钻进了桌子底下。

“出来!”原君恪两鞭落了空,怒气更盛。

“你别打我我就出来!”原悄抱着脑袋躲在桌下。

“我不打你。”原君恪道:“我让人将你捆了扔回长宁湖里喂鱼,免得你再出来给我丢人现眼。”

他说罢抬脚一踹,直接将原悄藏身的桌子踹翻在地。

原悄避无可避,见他再次抬手,吓得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

然而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一声喝止:

“住手!”

那声音不算太大,哪怕是喝止的语气,听起来也难掩温润。

但不知为何,原君恪竟真的停了手,生生收住了那一鞭。

原悄偷偷抬眼看向门外,这时才看到外头停着一个步撵,步撵上坐着一个气质温和的青年。不用问,能在原君恪面前说得上话,还能成功控制局面的人,只能是他那位大哥原君怀。

原悄这俩兄长,虽然年纪只差了两岁,但性情却格外不同。

一个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另一个则是能动手绝不动口的武人。

只是没想到,他穿过来第一日,便能一下就见到这两位。

“兄长。”方才还喊打喊杀的原君恪,见到自家大哥后顿时便收敛了性子。

原悄见状,忙老老实实起身,也学着原君恪的样子朝门口的大哥行了个礼。

随后,原君恪大步上前,俯身将原君怀从步撵上抱起来,放到了屋里的软塌上。原家这位大公子,才学长相气质都是一流,只可惜早些年出了意外,双腿废了,平日里行动只能依靠步撵和旁人的帮助。

“你要教训他也等他身子好些再说。”原君怀坐定后开口道。

“兄长教训的是。”原君恪态度温顺,看起来极为尊重这位兄长。

“老三,你身子可无碍?”原君怀转而朝原悄问道。

“我没事。”原悄乖顺地道:“让大哥担心了。”

一旁的原君恪闻言拧了拧眉,转头看了原悄一眼。他家这不成器的老三,素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平日里没少挨他的打骂,但从不轻易服软认错,更别指望能好好说话了。

若不是怕气着兄长,他恨不得将这小子找个地窖关起来,免得整日胡闹。

可今日不知为何,他家这三弟言行举止都颇为奇怪……

“没事就好。”原君怀淡淡一笑。

他常年足不出户,肤色带着点病态的苍白,这让他整个人的气质看着更为温和。

原悄念及他有腿疾还特意跑这一趟,心中过意不去,便主动开口道:“大哥放心,往后我再也不出去胡闹了,定然规规矩矩的。”

原君怀一怔,表情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原悄竟然会说这话。

原悄怕他起疑,忙道:“我今日在湖中险些被淹死,想通了许多事情。”

“你听到了吗?”原君怀朝一旁的原二公子道:“老三这是要改邪归正了。”

“呵。”原君恪一挑眉,显然不大相信他这个弟弟能这么轻易就收心。

这些年对方做过的荒唐事还少吗?

若是能轻易改了,还能等到今日?

但他不愿忤逆兄长的意思,便朝原悄道:“今日这顿打先给你记着,自今日起你就在府中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他说罢又朝原君怀行了个礼,又瞥了一眼原悄那头半长不短的头发,这才转身离开。

原悄看着他的背影,有心想叫住他,却不敢。

他还没来得及问问是谁救了自己呢!

不过看原君恪这架势,他就是问对方也未必愿意搭理他。

“你二哥就是这么个性子。”原君怀目光落在地上倒了的桌椅上,“他的武艺你是知道的,若真想伤你,今日这鞭子你一下都躲不掉。”

原悄立在一旁乖顺地听着,也不敢多话。

其实他心里也挺奇怪的,以他这位二哥的做派,若是想管教一下原主,应该不难。可为什么原主那么有恃无恐,行事作风完全不像是有约束的样子。

虽然书里写着,原家父母常年不在京城。可他这两位哥哥,不像是撒手不管的样子啊,没道理俩人一文一武还管教不好一个弟弟吧?

不过眼下,原悄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

他得尽快想办法缓解一下和二哥的关系,好找到他那位救命恩人的下落。

“今日之事也确实是你胡闹。”原君怀道:“你落水让人救了,救你之人却要让你二哥还人情。他素来最厌恶欠人家东西,心里火气大些也在情理之中。”

听他这意思,似乎是知道点内情?

“大哥!”原悄忙朝他问道:“你可知救我之人是谁?我亲自去寻他,他既然救的是我的命,这人情我来还他,不让二哥替我担着便是。”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原君怀叹了口气,“我只听说今日救你的人是巡防营的,他们的副统领与你二哥有宿怨,此番好不容易借此拿捏了你二哥,哪里会轻易放过?”

怪不得救他的人要把人情记在他二哥头上,原来竟还有这茬。

原君怀身子弱,说了会儿话有些疲惫,原悄便让人将他送回了住处。

“你知道我二哥与巡防营的人有什么过节吗?”原悄问金锭子。

“公子您连这个都忘了?”金锭子忙道:“二公子与巡防营的卫副统领打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不是自幼就不对付吗?”

“卫副统领?”

“对啊!”金锭子道:“卫南辞。”

卫南辞?

原悄拧了拧眉,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