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花瞪了眼唐锦,没好气地哼了声,皱紧眉头去了灶房。
前几天龙凤胎出门走亲戚,屋里现在只有三个人,桌上摆着两菜一汤,稀饭中夹杂着粗糙的高粱米,这伙食算是不错了,因为收了彩礼,柳春花也就舍得放一些油腥。
唐锦实在饿极了,挑了一筷子菜就大口吃了起来,幸好这身体已经习惯了,吃粗粮也不觉得噎嗓子。
柳春花瞪大眼盯着,捂着心口抱怨:“要死啊,吃这么多,咋不撑死你!”
旁边坐着的父亲唐大强也瞥了她一眼,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些不满。
唐锦没理他们,自己身体最重要,现在最该把肚子填饱,无关痛痒的几句抱怨,她并不在意。
这态度让柳春花泄气,偏偏还不敢打唐锦,害怕唐锦又跑去寻死觅活,真出事了她收到的彩礼钱还得赔出去,这几天时间大不了她忍。
唐锦迅速吃饱了,就回了房间休息,她脑袋上伤口疼着,怎么可能听柳春花的跑出去干活,打算就留在家里休养。
趁着没人注意,唐锦拿了一颗稻谷种子放进衣兜里,回到自己房间后将稻谷种子放在掌心,想试试自己的植物系异能还在不在,她默默催动着意念,感受到那股特殊的暖流从掌心溢出来,眼睛一亮。
在一股淡淡的绿色光芒围绕下,那颗稻谷种子微微膨胀,随后破皮长出嫩绿的小芽。
唐锦惊喜地捧着,看来她的异能也跟来了。
吃饱的问题得到保障,唐锦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对以后的生活更有信心了。
这些天柳春花顾虑到唐锦马上要结婚,多有忍让,最后几天,住在同一屋檐下唐锦过得不算太难受。
龙凤胎姐弟晚上就从亲戚家回来了,关系不咋样,结婚这种重要场合还是要参加的,看到唐锦不干活,不爽地想闹腾,被柳春花拦了下来,反正死丫头就要嫁出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一晃就到了三月底,唐锦结婚的那天。
婚礼说不上繁华却很热闹,唐家一大早就有人过来沾沾喜气了。
原主的好友何丽拿着一根丝线走进房间,她妈以前是做喜娘的,专门为新娘子绞脸,何丽学会了这门手艺,想到今天是唐锦的喜庆日子,来给唐锦打扮一下。
因为唐锦固执喜欢林子修的事,她跟唐锦闹了不止一次矛盾,觉得好友简直魔怔了,现在是好友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何丽想来说声恭喜。
看了下唐锦的表情,没有愁眉苦脸,何丽放下心来,手上灵活地弹动丝线,“你想通了就好了,那个林知青除了有张好脸,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真的靠不住,你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就是浪费时间,陆沉也挺好的,咱生产队队里满公分呢,结婚后能吃上饭最重要。”
唐锦听她苦口婆心地劝告,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你说的没错,不相关的人不值得我惦记。”
她看向中自己的脸,这会的感觉很奇妙,紧张夹杂着些微期待。
结婚她当然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这时候没有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只能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换上身补丁稍微少些的衣服,头发梳得整齐顺滑。
好在这张脸蛋唇红齿白,柳眉弯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澄澈水润,唇瓣粉红,不用过多修饰,也显得水灵秀美,似是初春刚刚绽放的花苞。
柳春花顾忌着情面,给了唐锦五块钱的嫁妆,其余就是那堆旧衣服,连床被子都没有,唐锦可是知道的,陆沉给的彩礼足足有八十块,一番软磨硬泡后才勉强从柳春花那里拿到了二十五块,没办法,这年代父母天然处于优势地位,或许在旁人看来,二十五块的嫁妆已经非常不错了。
屋外传来一阵锣鼓的声音,迎亲的队伍来了。
唐锦往门外看去,一个身板挺拔的男人走进了院子,眼眸漆黑,鼻梁高挺,脸部线条流畅,唐锦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撇去脑中的主观印象,站在面前的陆沉还是有些微不同的,看上去有种精神奕奕的帅气。
出于礼貌,她抿唇笑了笑,颊边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有点甜。
陆沉微微皱眉,眼中闪过疑惑,这还是唐锦第一次给他好脸色,他知道唐锦看不上他,今天的婚礼他都猜测到了唐锦会是什么态度,都没抱太多期望。
没想到唐锦会对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