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事情成了定局, 又不能伤害到赵雨桐,陈母直接冲去王红霞家里,对着坐在院子里的陈月清一把推过去, 破口大骂。
“都是你个扫把星, 不是你把那个臭婆娘介绍给陈胜, 他就不会坐牢, 你连亲戚都害啊。”
“现在你高兴了吧,老娘对你不差,你为啥要害陈胜搅进这堆破事, 老娘最不该听了你的鬼话,什么听话好拿捏,姓赵的分明是个灾星。”
“我不管,你赔我一个儿子!”陈母嘶吼着撒泼。
王红霞从屋里跑出来, “二姐,你有气也不能冲着月清发疯呀,又不是月清让陈胜去耍流氓的, 你要怪就怪自己没教好儿子,给陈胜介绍对象那是一片好心, 现在好心还成了一片驴肝肺。”
陈母才不管这些,她儿子出事,凭啥王红霞一家可以舒舒服服看笑话, 她此刻最需要一个出气筒,哪会顾忌什么亲戚, 她六亲都不认。
“不是你坐牢, 你当然不急, 陈月清这挨千刀的, 难道不是她把灾星介绍给陈胜的, 只要没有她,啥事都不会发生!”
论胡搅蛮缠,谁都不是陈母的对手,她借着壮实的身板,扑过来扭打时,王红霞跟陈月清都被锋利的指甲抓伤,头发蓬乱,跟鸭子一样尖厉叫唤。
陈月清迅速冲进屋里关门躲起来,抹着嘴角伤口,透过窗缝看着外面打起来了的凌乱场面,表情都有些恍惚。
无理取闹的泼妇!怪不得生出来的不是个好东西,又不是她逼着陈胜去犯罪,她就不该看在亲戚面子上多管闲事,活该陈胜老光棍。
陈胜也是个蠢货,她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都没搞明白,进去就进去了,还给她惹麻烦,这才叫祸害。
院中的混乱场面许久才结束,没力气继续干架了,陈母撒泼坐地上,就是不走,打死陈月清都不够解气的。
赔不了她儿子,就赔她钱,否则她守在这里不走了,蹭吃蹭喝,看谁耐得住。
这种耍赖的做法,跟块滚刀肉一样,还真拿她无可奈何。
王红霞叹气,他们还要吃饭睡觉呢,在这里杵着,还过不过日子了。
“那你要多少?”
“起码一百块。”陈母比出五根手指头。
“一百?!”王红霞破了音,“你咋不去抢,你亲姐妹都坑。”
陈母昂着下巴,“一百块能抵得上我儿子吗,我家陈胜一辈子都被毁了,家里少了个壮劳力,一百我都嫌少。”
“还有我那天抱来的那只老母鸡,我今天也要带回去。”
王红霞愁眉苦脸,去跟陈月清抱怨,“月清,给她些东西摆平了吧,不然她蹲在这里也不合适呀,你也真是的,咋没看出来赵雨桐是这么个阴毒的性子,把我们都咬了一口。”
“我可借不了你多少,你嫂子们盯我呢,你自个惹出来的麻烦,跑进屋里躲着,倒把我一个人甩外面顶着,可真没良心。”
陈月清冷嗤了下,没好气瞥她一眼,确定那疯婆子没力气打人了,啪地推开门,不屑地说道:“二姨,你别装模作样了,我告诉你,我只能给你三十块,这事就算了了,一百块我拿不出。”
“你要留着撒泼我骂不过你,但我可以去找公安,让他们来跟你讲道理,你敢打我的话,你可以直接进去陪陈胜了。”
陈母就是个没见识的,陈月清这样一吓唬,心里惴惴起来,她就喜欢靠撒泼来达到自己目的,谁会告公安啊。
阴冷地盯着陈月清,见陈月清有恃无恐的模样,气势陡然没有那么凶悍了,“七十块,一分不能少。”
“没有。”陈月清强势起来,“只有三十,否则你一分都拿不到。”
陈母脸庞扭曲,皱纹更密集了,“你厉害啊,小娘皮,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头顶生疮脚底留脓的玩意。”
这门亲戚她不要了,沾上就倒霉,衰样。
她们是比较紧密的亲戚,陈胜成了劳改犯,王红霞一家人难免受到影响,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
陈月清的兄嫂就没个好脸色,认为陈月清连累的,嘴皮里蹦出来的全是冷嘲热讽。
陈月清神色阴翳,她开始后悔了,仅仅想给赵雨桐添堵,她自己却淌进了这趟浑水中,陈月清隐隐有种直觉,一切不该是这样的,什么变了?
这起恶劣事件总算了结了,赵雨桐对于陈胜的结局还算满意,心结解开了,残留的阴影等时间来慢慢治愈。
太久没有冒出大丑闻了,队上的人还八卦谈论着。
每个人的嘴当然不一样,有怜悯的,也有人暗暗揣测那个竹林里到底发生了啥,赵雨桐究竟又没有被占便宜,二流子更是谈论得下流。
总之,都认为赵雨桐永远都迈不过去这坎了,毕竟附近的人都听说赵雨桐发生了啥,可怜归可怜,恐怕只有二婚的男人才会接受这女知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