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凉直接道：“不贵，不换。”

“……不行，教练说你把钱都投战队里了，现在……不能浪费钱。”黎阳道：“这表刚买的现在应该能退，队长要想送我礼物的话，送我卷子或者钢笔也行。”

白凉明白黎阳为什么拒绝他的礼物了：“他跟你说我现在很穷？”

黎阳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点头，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把事情搞砸了，直接挑明人没钱，这是不是在给人难堪？而且他好像还把王教练一起卖了。

“……”黎阳想抓头发。

“我身上是没有大几千万了，但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穷。”看着黎阳纠结过后又变得懊恼，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的神情，白凉突然有些心疼。

在这个年纪会因为做“错”一点小事儿而这样小心翼翼的人……或许是在否定里长大的。

他想起那个视频，想起黎阳的妈妈那看似柔弱实则冷酷的面容，就知道的确如此。

白凉把手表从那盒子里拿了出来，然后亲自给黎阳戴在了手腕上。

黎阳的手腕很纤细，白凉认真的给他调整了一下腕带，一边道：“我在你心里难道很不靠谱吗？如果这是超出我负荷的消费，我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它的确不便宜，但是我买得起，也认为你值得，这就够了，对吗？”

白凉的声音有着令人忽略年纪的沉稳，黎阳在他询问的时候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了。”白凉抬起头，看向黎阳。

他的头发没有擦干，一滴水珠顺着额头往下淌，落在了睫毛上，随着他的眨眼又抖落到了脸颊。

“我现在是个商人，作为你的老板，这也算是在投资你，我相信你往后的价值会很高，会以百倍的利益来回报于我。”

黎阳抿着唇，心情复杂。

哪儿有商人会这么温柔啊？又哪儿有商人会这样“投资”啊？

就算是许之以重利也应该是给出好成绩的要求，而不是，一份因为觉得他何时就多出来的见面礼。

黎阳可能相较于白凉还太单纯，可他不缺心眼，也分得清好赖。

白凉就是想让他没有心理负担的收下这份礼物而已。

最终，他低低地道：“我会的。”会以百倍回报于你。

白凉没忍住，摸了一下黎阳的头，头发触感柔软，像是陷进了一团云朵里，和想象中一样好摸。

“乖。”

黎阳不喜欢别人和他说这个字眼，因为这个字往往包含着强硬的命令感。

但是他只在白凉的声音里听出了夸赞和喜爱。

还有，被、被摸头了！

黎阳觉得自己的脸和耳朵很烫，大概要变成猴子屁股了？

他不敢再留，匆匆留下一句晚安就跑了。

跑回房间后他才想起，他忘记了把护手霜给白凉。

手机震动，白凉发来了一条消息。

［今天辛苦了，早点睡，晚安］

队长知道了他今天做的事情！

黎阳抱着手机把自己摔到了床上，脑子里走马观花的闪过了许多的东西，但他一个也没抓住。

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