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被他无情扔远的手机再振动,就在他重重吻上来的时候。
岑雾别过脸,余光里,手机屏幕恰好对着她,跳跃着明深两字。
“嘶。”
唇突然被咬了下,像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瞬间,她的气息极度不稳,被他掠夺地几乎就要窒息。
想躲开他强势的吻,勾着他脖子的手微颤着收回,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去拿手机。
腰蓦地被掐住再按向他胸膛。
手本能地抵上他胸膛,她偏过脸,到底叫出了声,软软的:“梁西沉……让我接电话啊。”
喉结滚动,下颚线条绷着,梁西沉深暗浓稠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两秒。
喉间深处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嗤,他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将手机捞过,当着她的面划开接通键贴上她耳朵。
岑雾呆呆地睁着眼睛,竟忘了呼吸,直至明深叫她。
“岑雾?”
她回神,下意识伸手拿着手机。
下一秒。
恶劣的男人手掌再扣住她后脑勺吻上了她耳廓,薄唇有意无意地轻碾。
身体陡然一个颤栗,胸膛不受控地剧烈起伏,岑雾差点就嘤.咛出声。
她的呼吸紊乱。
偏偏,明深又叫了她声。
“怎……怎么了?”她死死握着手机,用尽了所有的本事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正常。
明深应该没听出来,声音一如既往:“下场演出,我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不如我把票还给你,你送给其他朋友?”
话音落地,耳垂突然被咬了下。
岑雾的指甲猛地掐入了梁西沉的肩膀肌肉中。
大脑瞬间空白,唇瓣颤了又颤,好两秒,她才勉强挤出磕磕绊绊的声音:“好……”
后面明深还说了句什么她根本没听清楚,等电话结束的时候,她连拿着手机的力气都没了。
潋滟的眸瞪着面前男人,想控诉他的恶劣,然而撞入他神色不明的眼眸里,偏偏又没用地发不出声音。
她羞耻,索性别过脸。
飘在垃圾桶上方的一张今晚场次的巡演票就是在这时意外撞入的视线。
岑雾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她期盼他能回来看她演出,却忘了给他留一张票。
巡演的第一场票早就在预售当晚几分钟内卖光,当初她自己只是留了两张,一张给明深,一张给思源他们看谁有空要来。
那这张票……怎么来的?
莫名的,岑雾有点儿心虚,眼睫眨了好几下才看向他,声音轻细:“梁西沉,后天晚上的演出,你……”
“没票。”淡淡的两字。
岑雾噎住,愈发心虚,忽然想到明深刚刚的电话:“我朋友来不了,我把票……”
“给我?”
“嗯……”
“可以,”唇上扯出温凉弧度,梁西沉盯着她,嗓音寡淡,“别人来不了,就轮到我。”
岑雾:“……”
唇咬了又咬,好半晌,她才小声地再挤出声音:“梁西沉……”
“唔。”
唇再被吻住勾缠,凶狠强势,前所未有,吞下了她所有的声音,轻易掠夺她的呼吸。
岑雾胸膛剧烈起伏。
迟钝了好几秒才勉强反应过来,缺氧的难受让她本能地想要躲开。
然而男人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动弹不了。
在察觉到她的挣扎后,像是好心地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却又在下一秒,转而只用两根手指按住她后颈。
腹有意无意地轻揉摩挲,撩拨起无法形容的酥.麻感觉。
好恶劣。
岑雾身体瞬间没出息地软得不可思议。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呜咽声细碎地从唇间飘出来,像小猫叫一般。
“梁……”
“嘶。”
身体猝不及防一颤。
他不是在吻了,根本是在咬她,极有技巧地啃咬,在她呜咽了两声后,又以疼与不疼的力道让她寸寸失守。
岑雾眼前浮起了水雾,眸光潋滟。
好不可怜。
偏偏无论是男人的力道还是态度,都始终凶悍,全然不给她挣脱的可能。
他也睁着眼。
眸色暗得像泼墨的眼眸直勾勾地专注地盯着她。
深邃,令人心悸。
那张本就凛冽的脸,此刻在光线的笼罩下,像镀上了层不同寻常的危险性感。
只对视半秒,整个人就像是要被他拽着沉溺。
岑雾心跳再失控。
她蓦地攥紧了他的衬衫,指甲更是不自知地掐入他硬邦邦的肩膀肌肉里。
“梁……唔。”
呜咽声再被吞噬。
想往后躲,被他强势勾缠。
直到她真的快窒息时,这人才终于好心地退出来。
“看出来了么?”滚烫唇息携着低哑撩人的嗓音在下一秒像是温存般钻入她耳中。
但其实,是依然恶劣地在轻咬她。
岑雾一颗心颤栗不已,气息不稳让她的胸膛止不住地起伏,攥着他衬衫的手指早已没力气,连着她的身体也是。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到现在依然是迟钝迷茫。
确切地说,从他在演出前最后一刻终于出现,除去演出时,到现在,她的情绪她整个人都被他掌控着。
她一直在想,今天他会不会赶回来。
她知道他有重要事要做,但私心里,她是期盼他能回来的,能在台下看她跳舞。
于是从早上睁眼开始,她难以自控地想着他,心神不宁,迟迟的没有消息,也让她的失落一点点地累积。
最后失落在达到顶峰时,他出现了。
那一刻她开心地根本说不出话,后来洗手间外短暂的亲吻,更让她心中欢喜,甜蜜一层又一层缠上心脏。
所以演出一结束,她第一次什么也不想顾,只想快点儿和他回家,和他呆在一块儿。
或许是看到他实在太欢喜,或许是他眼中浸着的侵略意味太强,也或许是其他,总之她觉得自己脑子被影响得不清醒,什么也思考不了。
就好比现在。
她不明白他怎么了,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咬她,像惩罚似的。
好疼。
岑雾迷茫地想着,贝齿无意识地咬上了唇。
而她的唇,早已被吻得水润红肿。
乌浓的秀发凌乱散落,有一缕覆上了脸蛋,就在唇边。那双漂亮的失神眼睛里,盈满了水,眼尾泛着红。
怎么看,都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下颌线条无声紧绷,梁西沉喉结蓦地重重滚动,手捧过她侧脸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回到先前话题:“看没看出来?”
“唔。”
冷不丁的刺痛感被他欺负出。
听着他异常喑哑的声音侵入耳中,岑雾忍不住嘤咛了声,人当即软在他怀中,勾着他脖子的双手滑落。
却被他抓住重新攀上肩。
“抱好了。”语调漫不经心的一句,但分明十足十的是威胁。
岑雾:“……”
下意识地想咬唇,唇再被他强势吻上。
呼吸微滞,以为他又要像刚刚那样欺负她,吻却变得温柔了起来。
岑雾眼睫一颤,望着他。
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感受错了。
根本不是温柔。
只是换了温柔的极致的假象,甚至他的手也是如此。
他沉沉地望着她,指腹漫不经心地沿着肌肤流连,若有似无的轻缓,轻而易举掀起无法言说的颤栗,让她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气息再度不稳,缺氧的感觉重新席卷而来。
“梁西沉……”岑雾几乎都要哭出声来了,每个字都在发颤。
梁西沉半阖了阖眼。
“看没看出来?”吻一点点地轻碰过她眼尾,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她脸上,“嗯?”
岑雾最是受不了他用这种慵懒的语调说“嗯”这个字。
细喘变得急促,她的手快要再滑下来了。
“你……”她极努力地挤出声音,想要保持最后一丝清明,偏偏被他看一眼就难以抵挡,更别说他的手还在恶劣地作乱。
以至于,向来会克制淡然的她,一时昏了头,说出了句清醒时分绝不可能说出的话:“你……欺负我。”
她瞪着雾蒙蒙的眼睛:“梁西沉,你欺负我。”
发颤的尾音在控诉,但更像是不自知地脱口而出的撒娇。
下颚紧绷着,梁西沉盯着她,蓦地低笑出了声,连眸底也像是覆上了丝丝缕缕的笑意:“是,我就是在欺负你。”
他薄唇微勾出浅弧,性感得有种痞坏邪气的错觉,偏承认得坦坦荡荡。
岑雾一下睁大了眼睛,本能地想再控诉,突然间仿佛失声。
直至唇又被他轻咬了下。
“我不欺负你,欺负谁?”沉哑得蛊惑人心的嗓音贴着唇缓慢地传递,带来微微震感和异样酥.麻,“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