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
她咬唇。
心跳得极快,胸腔里忽然聚集了难言的热意,冲向她四肢百骸的同时,又想冲向她的脸。
须臾。
“梁西沉……”她轻声叫他。
梁西沉垂下眸子,睨着她,要笑不笑的。
岑雾心跳再快。
唇咬了又咬,在几乎就要留下齿印时,她松开了不知何时攥在一块儿的手,再一次鼓起勇气,在清醒的状态下,不是被他蛊惑,而是大胆主动地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脚尖踮起,唇与唇之间只剩一张薄纸的距离。
呼吸交缠。
“梁西沉……”她有意地放软了声音再叫他。
梁西沉喉结蓦地凭空滚了滚。
眼底再添暗色,他没有应声,只是搂上了她的腰托着她,不动声色地让她和自己亲密无间。
岑雾没有察觉。
第一次这样靠近他,她浑身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眼里只有近在咫尺的这个人。
她没有过感情经历,唯一的喜欢从年少到现在都只给了他。
她不知道情侣间要如何表达,也不知道正常的夫妻是怎么相处。
但她知道,这一晚,他哄着她陪着她,想法设法地让她开心,解开她的心结。
她也想付出,也想让他是开心的。
她是没有经验,但她会学。
而此刻她能想到的,只有吻他。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颤颤地闭上眼睛,她用她的唇主动地去厮磨他的,轻含慢吮,又探出舌尖慢慢地和他纠缠,和他亲密无间。
唇很软,软得让人沉溺。
“梁西沉……”她睁着水润的眸再望向他,在心跳狂乱地几乎要炸裂时,细喘着说,“谢谢你,今天的生日,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谢谢你给我过生日,陪在我身边,谢谢你原来从来都没有讨厌过我。
喉间突然有些哽咽,眼眶有酸热汹涌,她情难自禁地再抱紧了他,声音微颤:“我很开心,真的。”
“我……”
终究还是没出息极了,她的眼前浮起了水雾。
“梁……”
话被吞咽,在她主动再贴上他唇的时候,她的后脑勺被扣住。
“以后每一年生日我都会陪你。”她听到他说。
夜色浓郁,流星雨点缀。
她被梁西沉抱在怀中,极尽温柔缠绵地吻。
-
回到家是凌晨快两点。
怀中人已经迷迷糊糊睡着,大概是今晚情绪波动太大哭了那么久的缘故。
梁西沉抱着她进了卧室,小心地将她放上床,盖上被子,瞥见她仍有些红肿的眼睛,他起身进了浴室拿了干毛巾用热水沾湿。
“唔。”她皱眉,脑袋转着要别过脸。
单手将她脸蛋固定,梁西沉俯身,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敷一敷眼睛舒服些,明早起来不会肿。”
她应该是听懂了,不动了。
薄唇微勾出淡淡笑意,他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动,只是指腹情不自禁地摩挲她的脸,又将她的秀发别到耳后。
敷完,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唇厮磨:“我有事出趟门,很快回来。”
想了想,他又用微信给她发了消息。
起身要走,不经意的一眼,床头柜上一本佛经映入视线。
梁西沉眸色淡淡。
到了地下车库,上了车,他习惯性地叼了支烟在嘴角,脚踩油门疾驰离开,在遇见一个红灯时停下摸出打火机将烟点燃。
他搭在车窗上的左手摸出手机,点开一个隐藏多年的视频。
烟雾徐徐,朦胧脸廓。
他低垂着眸,神色晦暗难辨。
到了医院,早就等着的徐越州瞧见他,啧了声,摆明了阴阳怪气:“哟,这不是我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沉哥么。”
梁西沉踹他一脚,言简意赅:“换药。”
徐越州朝他翻白眼,但要准备的东西早就准备好:“衣服脱了。”
梁西沉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左手臂,语调淡淡的:“别让人闻到味道。”
“谁闻出来了?”徐越州瞧了眼他渗出血的纱布,皱眉,“你这都又出血了,能不被闻出来?不是让你注意着点儿?”
他来了气,冷笑:“我他妈真没见过比你还不听医嘱的病人。”
梁西沉懒得理会。
徐越州差点儿就被他的态度气出心脏病。
“滚吧滚吧。”麻利地换完药,他嫌弃地赶人,等人真站起来要走,他又诶了声,“陪我值班呗,聊会儿?”
梁西沉睨他一眼,喉间溢出低笑:“我要回去陪老婆。”
徐越州:“……”
想问他什么时候有的老婆,人已经走远。
他没好气地骂了声。
回到公寓,床上人仍和离开时一样睡得安静,纤瘦的身体蜷缩着侧躺。
梁西沉放轻了脚步,去了外面的洗手间避开这次出任务时的伤口冲了个澡,确定身上再没有消毒水味,他换了睡衣上床。
怕吵醒她,梁西沉动得很轻,在躺下后伸手将她捞进了怀中。
“晚安。”他低头亲她发丝,声音有意地压低。
-
次日。
岑雾在生物钟的影响下醒来,才睁眼,锋利的喉结映入眼帘。
恍惚了两秒,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梁西沉紧抱在了怀里。
这是结婚一个月以来,她第二次和他同床共枕,第一次在他怀里醒来,上一次,他醒来时她还在睡。
岑雾眨了眨眼。
鼻尖净是他的气息,不知怎么,她忽然间心跳有点儿快,脑子里,昨晚的一幕幕重新清晰回放起来。
让她的眼底不由自主地就溢出了笑意。
一颗心怦然直跳,情不自禁的,她唇角翘起,抱着他腰的一只手小心抬起,指尖缓慢又悄悄地想去碰他的喉结。
还没碰到,手腕突然被力道温柔地扼住,温热的唇在吻上了她指尖。
下一瞬,天旋地转,她被男人压在身下。
薄唇流连,携着清晨男人沙哑性感的声音一起将她撩拨——
“今天我们约个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