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秒。
岑雾到底败在了他晦暗难辨的眼神下,胸膛剧烈起伏,磕磕绊绊挤出羞耻的答案:“相信,没有……没有不喜欢。”
梁西沉笑了。
只一眼,岑雾心跳加速,耳热难忍,只想推开他离开。
然而手才抵上他胸膛就被他捉住按着。
手心下,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她听到他喉间深处像是溢出了低低长长的笑意:“误会我这么多……岑同学,我那时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形象。”
话落,她被迫和他对视。
他唇角微挑,眼底似也隐隐有笑意,摆明了是一定要听到她的答案。
躲不掉。
空气稀薄,岑雾快要无法呼吸了。
偏偏他的指腹在流连,缓而慢地就要到……
“……学神!”她脱口而出当初思源总是在她耳边提的话,紧攥着指尖,“天……天之骄子,很……”
“很多女生喜欢”这句差点也跟着出口,怕会问包不包括她,她硬生生改口:“好看。”
梁西沉并不满意:“继续。”
“……”
岑雾真的要哭了,毫不自知地用盈水的眼眸瞪了他一眼控诉。
喉结轻滚,梁西沉眼眸微眯:“说不说?”
“……”
岑雾羞耻地咬住了唇,在心跳快得像是要炸裂之际终于再挤出了一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到的话:“……好人。”
梁西沉蓦地就笑了。
低低哑哑的,听得岑雾耳边渐生别样酥.麻。
想说什么,男人的指腹忽地轻碾过她唇角,意味不明的一句紧随其后落下:“谢谢我的梁太太夸奖。”
我的梁太太……
不是没听他叫梁太太,但加上“我的”,像极了是情话,猝不及防地就让岑雾忘了呼吸,心脏狠狠悸动。
以至于她像是鬼迷了心窍,脱口而出了一句话:“那……我呢?那时候,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
说完后知后觉地懊恼已是来不及。
“想知道?”他的手往下,握住了她的捏了捏,眸光幽邃地望着她。
岑雾心跳骤停。
“想……”她一眨不眨地回看他,根本已被他蛊惑。
然而——
“不告诉你。”他勾着唇,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句。
一秒,两秒。
就在岑雾羞恼地想要控诉他时,他却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示意她上来:“梁太太,我们该回家了。”
“……”
最终她还是趴上了他背上。
走出巷子,热闹的声音重新从四面八方而来,但不知怎么的,唯一清晰地在她耳旁一遍遍重复的,竟然是——
“初吻是你。”
“梁西沉……”
“嗯?”
岑雾的呼吸和心跳都是紧绷的。
或许是被他那句初吻迷了心窍,或许是这两天他对她的好让她的勇气又多了点儿,她忽然大胆地也想告诉他。
“我……”红透了的脸埋入他颈窝,她的声音颤颤,唇动了又动,终于挤出了剩下的话,“我的初吻也是你。”
到底是害羞的,又对情感极度没有安全感,能说出这句已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所以声音极轻极细。
“叮铃铃——”
却不想在她出口的同时,有一群恣意的学生骑着单车经过,按了车铃提醒行人避让。
轻易地将她的话淹没。
“说了什么?”她听到梁西沉问。
勇气瞬间如被戳了针的气球迅速变瘪,岑雾无意识地把唇咬了又咬,眼底失落尽显,好两秒才否认:“没什么。”
耳畔有风,从澜江上徐徐而来。
下一秒,有低哑性感的声音携着薄薄笑意一起随着晚风被吹至——
“可我听到了,怎么办?”
-
从澜江边回到公寓,岑雾的心跳一直处于无法正常跳动的状态。
她更没勇气看梁西沉。
直到他把她送上楼,薄唇吻了吻她额头,说:“我有事要出去,你先睡。”
岑雾眼睫一颤。
“又要走了吗?”她想也没想地问,脑海里瞬间涌出前两次每每他们关系好像近了些他却要出任务离开的画面。
她每次都担心他,想问,但又怕影响他。
梁西沉注视着她。
“没有,”薄唇微勾,他低头又吻上她的唇,辗转厮磨许久才抵着她额头哑声说,“不走,处理点私事。”
缠上心脏的失落因着他的话消散。
“噢……”她小声应道。
梁西沉微地挑了挑眉,想欺负她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但裤袋里手机在振动,他到底忍住了,只又吻了吻她:“乖。”
他好像很喜欢对她说乖字。
岑雾脸微烫,没应。
连他松开她进电梯离开都没好意思看,只在空气里彻底没了他的气息后,手捂上脸轻轻地舒了口气。
-
黑色的库里南在夜色中疾驰。
梁西沉单手把着方向盘,嘴角咬着烟,青白烟雾弥漫,隐在阴影中的半张脸讳莫如深,辨不出情绪。
二十分钟后,刹车声在一家私人.拳击馆前划破夜空。
梁西沉推开了车门,指间猩红掐灭,大步朝里走。
余盛早就在等他,瞧见后立马迎了上去:“沉哥。”
梁西沉脚步不停:“人呢?”
“里面。”
余盛是拳击馆的老板,拳击馆的生意一向很不错,因着今晚有挑战赛更甚,欢呼叫喊声几乎要掀开屋顶。
只除了一间VIP房。
余盛帮忙推开了门,眼看着梁西沉解开衬衫袖口随意地往上卷,忙问:“沉哥,要给你准备衣服吗?”
“不用。”薄唇吐出一句,视线扫过台上那道在由人陪练的身影,梁西沉神色依然淡漠,只是眼底有冷意。
余盛没再说什么,只示意陪练教练先离开。
梁西沉上了台。
没有丝毫的留情和浪费时间,快准狠的一拳打上了那张和自己有两分相似,在笑着嚣张挑衅他的脸。
脸极白的男人嘴角处立时有血迹渗出。
下一秒,他挥拳回击。
近身格斗。
拳拳凶戾。
明晃晃的灯光照亮梁西沉异常俊漠的脸,连眼角眉梢都过分冷硬,周身隐隐散出只有经常见血的人才有的杀气。
“唔!”
不出两分钟,男人被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倒在地。
脸带伤,血迹狼狈滑落。
他抬起脸。
“滚。”
深冷的眸睨他一眼,裤袋里那张写着情敌两字的卡片扔上他的脸,一条细细的血痕被划出,梁西沉语调极冷:“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