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猛地回神,明明已经做尽了亲密事,但不知怎么的,说出来的话磕磕绊绊的:“我……我在洗澡。”
“唔。”
温热的唇覆了上来,辗转厮磨。
“我帮你。”
岑雾心跳陡然漏了拍,想制止。
他拿过了沐浴露,先涂在自己掌心而后抹在她身上,薄唇还在流连,低低的话语很是好学:“是这样洗吗?”
“……”
身体滚烫,岑雾指尖猛地掐入手心。
她毫无阻挡之力,抬不起手推开他,甚至连人也只能被迫依偎在他胸膛,不出片刻,她被撩拨地难以自持。
“梁西沉……”她无力地攥着他的衣服。
眸底满是暗色,梁西沉低笑,轻啄她唇角:“难受?”
岑雾眼前满是水雾。
电光火石间,她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了白天她说的那句没有下次了,他现在分明就是故意要她难受。
她瞪他,无声控诉。
指腹沿着脊背轻缓流连,梁西沉目光灼灼:“想要吗?”
岑雾:“……”
半晌,她咬着唇点头。
梁西沉眼底笑意更深了,挑了挑眉,明知故问:“要什么?”
岑雾羞恼。
身体酥.麻得厉害,她强忍着,颤着音挤出一句:“……不要你了。”
她试图拨开他的手。
下一秒,她的后背抵上墙,哑透的嗓音贴着她耳畔,微喘着,诱哄着她:“不要我要谁?不是要以身相许?”
“……”
岑雾羞得呼吸急促,和他紧密相贴的肌肤极烫。
他竟然听到了。
“要不要我?”
“……要。”
……
岑雾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男人也从浴室出来上了床,像是已经形成了习惯,身体下意识地就想滚进他怀里。
却被他抱了起来。
他懒散地靠在靠枕上,手掌扶着她的腰,而她在他身上,长发散落,有几缕发尾有意无意地扫过他胸膛。
岑雾原本累到快要消散的清明顿时恢复。
还要来么?
她无声地用眼神询问,见他久久没说话,只是指腹沿着她肌肤摩挲,身体不免软了几分:“梁西沉……”
“下场演出是456三天吗?”
岑雾眨眨眼。
巡演的第二站城市是余城,连着三天的晚上,明天就要迈入四月份,没几天了。
“是啊,”她的手攀着他肩,“怎么了?”
梁西沉薄唇吻她的指尖,吻够了,才看着她,哑声开腔:“抱歉,这次没办法陪你演出了。”
岑雾怔愣。
“有任务吗?”反应过来,她轻声问,“那……五月份演出的时候能回来吗?”
安静了几秒。
上半身直起靠着,梁西沉搂着她压向自己的胸膛,手掌抚上她的脸:“可能要几个月没办法在你身边。”
岑雾忘了呼吸。
“岑雾,”额头轻磨她的,梁西沉叫她名字,斟酌着交代,“我答应了明天去突击队报道。我的情况特殊……体能考核没问题,但仍需要封闭训练。”
而等正式入队后,等着的也会是不确定的出任务。
其他的,他没办法多说。
但岑雾都懂。
早在他考上心仪军校的那年,她其实就曾偷偷地查过,在网上看了很多资料,成为军人的人往后会怎样。
他能说的,不能说的,她都明白。
“好。”不想他有心理负担觉得亏欠自己,她努力地扬起一抹笑,亲吻他的唇,用轻松的语气说,“这几个月我也很忙,也没办法陪你。”
她倒是没骗他。
接下来的几个月,除了国内的巡演,她还要录制那个谈妥的舞综节目,而后国外的巡演也在准备中。
她将脸埋入他脖颈,软声撒娇:“等你休假有机会的时候。”
脸被温柔地捧了起来。
“对不起。”梁西沉吻她隐隐泛红的眼尾。
心尖像是被什么蛰了下,岑雾咬着唇,抱住他。
不经意地垂眸,看见的除了他肋骨上的纹身,还有胸膛上几道显眼的疤痕,有长有短。
没忍住,她抬起手,指尖轻碰,小心翼翼地抚摸。
疤痕像有温度,烫得她的指尖和心尖都酸胀得厉害,冲动地想问这些是怎么来的,却隐隐知道应该不是自己能问的。
她硬生生忍住。
“梁西沉。”
“嗯。”
岑雾忽地从他怀中挣脱,低头,唇微颤着吻上其中一道疤。
抬眸,她重新捧住他的脸,主动亲吻他薄唇,重重地勾惹他的舌尖纠缠。
“梁西沉。”她再叫他。
而他像是早就看穿她的担心害怕,手掌当即箍住她的脸,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反客为主吻上她的唇。
难舍难分。
当再次亲密无间时,她勾着他的脖子,望着他沉沉的眼眸,好多想说的话最后只是颤音分明的一句——
“我会很想你。”
-
翌日。
岑雾醒来时身旁早就没了人,微凉的温度不像有人睡过。
昨晚后来的两次梁西沉要得特别凶,把她折腾得累极了,什么时候沉睡过去的都没了印象,只迷迷糊糊感觉到他一直在温柔地吻她。
她睁着眼,出神了好久。
想到什么,连手臂上也有吻痕的手慢吞吞地从被子里伸出来摸到手机,上网,搜索他后来告诉她的突击队名字。
——最高级别的特种部队,战略级反恐专业力量。
——常年处于备战状态。
——训练严苛至极。
……
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这支突击队有多厉害,却也相对的,让岑雾忍不住想他们面对的危险会有多大。
一字一句看到最后,她的胸腔沉闷闷的,她慢慢地呼吸,缓了又缓,才堪堪压下那股酸热。
指尖轻抚他睡过的枕头,脑海里,浮现出当年他说出心仪军校想保家卫国时的意气风发模样,无比清晰。
片刻后,岑雾起床,练瑜伽练舞。
接下来几天,她又开始了公寓和工作室两点一线的生活,像是为了陪着梁西沉一样,也是想和他一样更优秀些,她比往常更为努力地练舞。
很快到了4月4日,在余城的第一场演出。
他果然没有回来,只是早早地订了束花送到大剧院,在和他对不上时间的微信对话框里,岑雾把花的照片拍发给了他。
最后,她轻声发了句语音:【谢谢老公。】
之后两天的两场也是如此。
而等四月份的这三场演出结束,岑雾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其他工作,其中包括舞综《时光舞会》的第一次录制。
一直忙到五月。
这段时间里,梁西沉只回来过一次,是在一个深夜,在她结束工作时突然出现,给了她一个意外惊喜。
他晒黑了些。
久久没见面,两人皆是情难自禁,还没等出电梯就吻到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他就走了。
如果不是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提醒着自己,岑雾都要以为那是她思念过甚的一场梦。
后来他再回来是六月,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属于她。
因为他即将出任务离开一段时间。
就像三月底那晚他和她说职业选择一样,岑雾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他说的时候,她全程没有表现出不舍。
只不过,在他真的要离开的那刹那,她终究是没忍住。
“梁西沉!”
她猛地撞入他怀里,手圈住他脖子,仰起脸急切地重重地吻他,下一秒便被他夺走了掌控权,被他压在了墙上。
强势的凶狠的攻势,迅速将她的呼吸掠夺。
安静的入户厅里,唯有彼此难舍难分纠缠的声响。
片刻后。
“我要走了。”额头轻抵着她的,指腹摩挲她脸蛋,梁西沉半阖了阖眼,压下那些情愫,重新温柔轻吻她眉眼,“等我回来。”
他顿了顿:“不出意外,能陪你7月17最后一场演出。等我,嗯?”
岑雾的眼尾有点儿红。
她满心的不舍,也就没有听出来他说7月17这个数字时嗓音有些微微的不同,似在克制着什么。
点头,她嗯了声,说:“好。”
但她仍没从他身上下来。
“梁西沉。”
“我在。”
岑雾抬起脸。
口袋里拿出一枚前几天刚求的平安符,不同于当年那枚不见的,这一次终于塞到了他手里。
她望着他,千言万语好多的话,然而都莫名地堵在了嗓子眼。
最后,她只是说:“平安。”
梁西沉走了。
岑雾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往,只不过忙碌之余,每晚深夜她又把抄写平安佛经的事捡了起来,是祈求他平安,也是寄托思念。
那瓶纸星星也在她实在太想他的时候拿出来数了遍。
就这样,时间一晃迈入七月。
离7月17越近,岑雾心底的期待便越浓,她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也从未想过——
她没等到梁西沉回来,反而先等到了他受重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