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往下，略过他的喉结，看向他的手。

他的手也好看，修长又根骨分明，夹菜的时候慢悠悠的，吃完一口，大拇指会下意识的摩擦着筷子。

对于他的小习惯，这么多年她一清二楚。

甚至他喜欢吃的菜、喝的汤、爱的烟……种种种种，她无一不知。

以前，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

佟佳深吸一口气，眼睛不自觉就酸了起来，泛起了薄雾，胸口也闷闷的。

低头，再不敢看许慕礼一眼，她相信自己能放下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控制自己不去找他，不去想他。

就把他当成一个无所谓的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呢？

她非常非常想知道，等她彻底放下他的那天，不再爱他的那天，他……会不会后悔？

后悔这么多年，对她爱搭不理？

佟佳的目光许慕礼感觉到了，并未搭理。他听着林生说话，偶尔回应一句。

吃完饭，林生又叫着去酒吧，许慕礼喝不了酒，不打算去。

众人在门口分开。

这边不好打车，拒绝了林生送他回去的提议，许慕礼用手机叫了车。

“许慕礼。”身后有人叫了一句。

许慕礼回头。

身后站着两个女人，佟佳，以及之前一直瞪她的女人。

女人此刻看着他的眼神冒火，而被她拉着的佟佳则平淡的望着他。

许慕礼没回话，也不打算回话。

他冷漠的态度，无疑让女人自觉失了面子，一肚子的火气。

女人嘴里叭叭叭的就说开了，“许慕礼，你别得意，如今是佳佳不要你了，你且等着，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许慕礼低头看了眼手机，车快来了。

女人又说：“以前佳佳爱你，你想怎么任性怎么任性，如今我们佳佳不爱你了，你算个什么？”

“这世上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佳佳也不是非你许慕礼不可……”

……女人叨叨了一堆话，许慕礼左耳进右耳出，另外分神的想，他看起来脾气很好吗？

难道他像那种站着被人骂，一句话都不敢回，不敢说的人吗？

低垂的眼睑微微掀起，许慕礼的眼神径直落在女人身上，对上女人的视线。

夜色下，他的眼神幽深，似是望不到底，亦无法从他的眼神里判断他的任何情绪。

女人瞬间禁声，脸色苍白了些。

不提家世，许慕礼个人的能力，也是轻易惹不起的。

这种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就妄想把他批判的一文不值的跳梁小丑，许慕礼甚至生不出跟她计较的心思。

真去计较，他还嫌掉价。

车来了，上车之前，许慕礼今晚第一次看向佟佳。

佟佳的小心思他懒得去猜，可刚刚女人说了那么一堆，如果没有佟佳的默许，他不信女人说的下去。

任由她的朋友诋毁他，侮辱他，这就是她所谓的爱情？

竟如此廉价。

他嗤笑，“也不过如此。”

上了车，许慕礼揉揉脸，全身心放松靠在座椅上。

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