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仙帝们简单说了几句，许慕礼便打算回夜华宫了。

他转身后，宫初月小声叫了他。

这次，宫初月没有叫师尊，没有叫夜华，而是称呼他为――“夜华仙君。”

许慕礼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这些日子宫初月很安分，所以他愿意给她几秒钟。

宫初月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那么干净利落，“夜华仙君，以前初月做错了许多事，初月不奢求您的原谅。”

“初月只是希望，夜华君上往后能够偶尔想起初月时，不要那么厌恶初月。”

“初月……”

宫初月红着眼，犹豫了几秒，还是把未尽的话咽进了肚子。

宫初月想告诉夜华，她很爱他。

可当着仙帝与仙君们的面，宫初月又觉得，她不该说出来。

她对夜华的爱，是不该有的，是不伦的。

夜华一手养大了她，她却爱上了如她父亲般的夜华，仙帝仙君们知道了，说不定会私下看不起夜华。

而且，她在凡间犹豫了这么久都没有说出来没有告诉夜华。

最大的原因是因为。

如果他知道他亲手养大的她爱上了他，且不可自拔。

那他本来就因为她入魔很厌恶她了，知道之后，他说不定会更加恶心她。

她宫初月可以被所有人厌恶，所有人恶心，唯独夜华不行。

夜华在她心里不是所有人，是唯一。

苦笑了下，宫初月憋住眼泪，“初月希望夜华仙君仙途坦荡，永垂不朽。”

许慕礼没有回应。

回到夜华宫后，释音叹气道：“如果我们来的早一点，那她的性格还是可以扭转过来的。”

“她并不是无可救药之人。”

只是他们来的太晚了，他们来时，宫初月已经爱上了夜华。

许慕礼沉默。

……

说是审讯宫初月，但仙帝说，宫初月很老实，问什么说什么，有些没问的，她也会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只是渊对宫初月的防备之心很重，宫初月虽说在魔界待了百年，但知道的东西很少，提供出来的消息也都没有什么用。

不过因为宫初月的知悔之心，仙帝在与其余仙君们商量着对宫初月的惩罚时，明显有意留着宫初月的魂魄。

与许慕礼一开始判断的一样，宫初月被送入了十八层地狱。

而宫初月直至最后一秒，再也未曾开口提过要见夜华一面的事。

甚至，许慕礼以为她会说出口的爱，她也未曾说出来。

不得不说，许慕礼倒是高看了宫初月一眼。

不过也只是高看一眼，知道宫初月被送入地府时，他的心里他的身体都很平静。

许慕礼知道，他已经彻底征服了身体的本能反应。

往后在这个世界，他不用再担心受任何人的影响。

……

宫初月没有提供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仙帝便将所有的手段用在了渊的身上。

不过渊看似脾气火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却是极能忍的。

哪怕每日都在破口大骂所有仙君，大骂夜华，看着已经快疯了一样，仙帝问他是否还有其余寄体时，渊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与渊耗了一段时间，仙帝终于死心了，仙帝说：“他既是不说，那便永远都关着他吧，也只是浪费一个降魔塔罢了。”

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观念便是恶者当诛，许慕礼觉得一直将渊关在降魔塔内对渊的惩罚更大。

但在仙帝仙君们的认知里，只有让渊身死魂飞魄散，完全消逝于三界中，才是对渊最好的惩罚。

思想不同，所以说完，仙帝的表情隐隐有些失落。

失落完，仙帝又说：“接下来，就是处理魔傀与其余魔君们，然后关闭无渊魔界了。”

“没了渊，其余魔君们不足为虑，这事就无需君上与神女辛苦了。”

许慕礼摇头，“本君与你们一同去。”

释音抬起手，“本神女也去。”

许慕礼看向释音，微微挑眉询问。

释音眼里满是笑意，她无声的张嘴，“别想撇下我。”

许慕礼扬起嘴角，笑了。

他本来就从未想过要撇下她。

他未来的所有规划里，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