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1 / 2)

接下来两人又开始各忙各的, 岑肆紧张备战,江识野彩排开幕式。

虽也算是个见识多广经验丰富的明星,但奥运会开幕式的规格、意义、关注度, 都不是江识野以前那些活动所能比拟的,排练流程非常繁琐苛刻。

好在他也乐在其中。这种借助灯光和科技的大型文艺汇演豪华壮观,光是排练他都看不够。

作为开幕式里最大的“流量明星”,演员们看到他也总会要个签名来张合照,保洁阿姨都会多看一眼。

但很快大家都发现, “江总”一如传闻, 平易近人中又带着寡言疏淡,似有若无透着股冷酷。

连和他要一起表演的——一名年轻有为的钢琴家, 都很少见江识野笑过, 心想可能是离了婚的原因。

同时他也有些羡慕这种顶流, 男粉女粉都多得出奇。

比如这天, 他和离婚人士一起离开彩排现场时, 突然冒出了个美女,身高肤白,二十来岁。

她直接扑过来把江识野抱住, 一声“阿野哥!”把钢琴家吓一跳。

神奇的是, 江识野也没推开她。语气温柔到钢琴家兜里的手指又一翘。

“等很久了吧。”

“确实有点儿久了, 快点, 你也等不及了吧。”美女说话暧昧不明。

江识野笑笑。

钢琴家这才意识到这不是粉丝。他更目瞪口呆了, 眼睁睁看着江识野作别后就跟着美女上了辆车, 嘀咕:“这人男女通吃吗……”

车上, 江识野问美女:“保密了吧。”

“放心。”吕小鸥回答, “保证让你悄悄咪咪顺利进入奥运村。”

她从包里拿出来张记者准入证,递给江识野:“阿野哥, 你自己可要捂严实点儿。”

江识野换上印着奥运五环的工作马甲说:“放心。”

吕小鸥现在是家独立媒体的体育记者,年纪轻轻就已身居高位。

她们团队刚好申请进入奥运村做采写,江识野联系着带自己混进去。

团队人多,加一个不是难事。但吕小鸥还是问江识野:“四哥干嘛不和你住一起,要住奥运村?”

岑肆这种本土体育明星,家里还有参股产业是奥运会的赞助商,住在外面也会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忽视。

但他还是选择了和大部队一起,如今也进去快两周了。

江识野吐出两个字解释:“禁欲。”

吕小鸥噗嗤乐出声:“这么节约精力呀。阿野哥你看了新闻没,奥运村每届都会分发几十万只安全套,运动员要发泄压力,满足生理需求是常态……”

“知道。”江识野瞥了这傻笑姑娘一眼,老耳一红,一本正经打断,“但那不是给你四哥准备的。”

吕小鸥又笑。

下车后江识野跟着吕小鸥混入采编大部队。他戴着粗边黑镜框、奥林匹克口罩,脖子上挂着个没电小相机,很顺利地进了村。

接着他就迅速和这些做正事的记者分道扬镳,给4发了条消息。

这儿像一个超大型商圈,设施完备,人多手杂。五湖四海的媒体,不同肤色的运动员,还有小红鸽子般乱飞的志愿者……没人注意到江识野,他瞎溜达着,逛到卖吉祥物的店铺里。

京奥会的吉祥物叫敦敦,是熊猫,各式各样不同样式很吸引歪果仁,人气很高。

江识野想买个击剑金牌敦敦,最后一个却刚好被前面的运动员挑了。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咨询店员,店员说击剑敦敦还有不少,但戴金牌的只有那一个了。

江识野大失所望。

玩偶当然不吸引他,只金牌款敦敦图个吉利,他扫兴地空手而出,忽听见门口传来带着少年音的纯正英文——

“你是想买这个吗。”

他脚步停下。

正是刚刚挑走击剑金牌敦敦的运动员。

旁边还有他的队友。白色训练服上X国国旗十分显眼。

江识野凝目与那墨绿色的眼睛对视,与浏览器照片一致的西方少年面孔,感叹世界真小。

买走这个敦敦的是约翰。

“我给你吧。”约翰说,把手里的敦敦递给来。

“你不需要吗。”江识野客气道,手已经不争气地伸出来了。

约翰笑了笑,星点雀斑在眼下闪现:“不用了。”

江识野便没再扭捏,掏兜翻出现钱给他,没想到约翰伸手把他手握住。

江识野迅速抽手。

约翰俯身,直接凑到他耳边,雀斑放大,江识野脑海里炸开一条闪电白线。

他笑眯眯地耳语,“送你了Jiang,我认出你啦。”

江识野这辈子还没遇到第二个人会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话,就像纽约之前也没遇到第二个人会亲他。他也想起来了,不经意地皱起眉。

约翰直起身,人高马大的阴影在江识野脸前宽阔地晃。他把敦敦塞到江识野手上,潇洒地插兜,转身前还冲江识野回眸笑笑,用蹩脚的中文说:“再见咯.”

“……”

他们走了。江识野拧着眉抓着手上的敦敦,摸了摸上面的金牌。

能在自己这种装扮下都认出来的,确实是忠实粉丝了。

他想到约翰也是击剑运动员,以及身上某股少年中二的装逼感,和当年第一次参加世锦赛的岑肆很像,眉毛又渐渐舒缓开来,心想,也就是一个追星小孩儿吧。

十分钟后,江识野终于溜达到岑肆面前。

他就是要岑肆找他,追星小孩都能认出自己,岑肆难道不能?然而奥运村这么大,岑肆眼脚并用还是花了些时间,最后挡在他面前:“这位记者不采访一下我?”

江识野很配合地拿起都开不了机的相机咔嚓一下。

岑肆眼尖,先把他手中的敦敦抓过:“给我买的?还是金牌款。”

“不是我,是一个粉丝送的。”

“粉丝?”岑肆随口,没在意。

“就是当时在纽约强吻我的粉丝。”

岑肆瞬间来劲儿了,转头看人:“你看到他了?他在奥运村?”

“嗯,你猜他是谁?”

岑肆哪儿猜的着。等听到江识野说出约翰的名字时先不可思议地挑了下眉,又轻哼一声,粗暴地用手把熊猫脑袋捏成个委屈的团提在手中,阴恻恻笑道:“那比赛他输定了。”

“你看上去真不像大约翰10岁的人。”江识野虽这么说,眉眼却溢出笑意。

岑肆带江识野去吃食堂。江识野生怕被人发现,进去后才意识到自己太聚光灯效应了,他还没火到那份儿上。况且如此多运动员,根本没人会在意他俩。

世界餐台、素食餐台、亚洲餐台……岑肆大摇大摆地带他逛着,气质俨然暴发户,江识野以为这食堂姓岑,就贪心地多点了几份。

结果付钱岑肆就怂了,运动员食堂用的是统一饭卡,岑肆那卡一刷,哔哔叫个不停,竟只剩2.50。

两人困住,岑肆只能刷脸,效果不佳就指着自己胸前的国旗赖账。

阿姨这才作罢,又问江识野是谁。

岑肆脑抽回了句:“是国家队新请的按摩师。”

江识野想把胸前的相机砸他身上。

这么一逗留,临近窗口的人都会循声看一眼。

不远处正是X国击剑队,约翰放下酸奶,目光一寸不移盯着岑肆一手托着餐盘一手抓着敦敦坐到窗边,江识野坐他对面。

队友冲他笑:“你不应该送他熊猫的。他当然要送给自己国家的头号种子。”

约翰紧紧捏着空酸奶盒,心不在焉说了句:“不,你不明白。”

击剑敦敦的金牌在窗口边炫耀着光泽,约翰一直盯着,过了会问队友:“你觉得我能赢吗。”

“我不确定,你们没有交战记录。挺难缠的,但他体力和平衡感没以前好,你知道的,他生过病,一直在吃药。”

约翰目光莫测,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