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忍不住起身,却对这个发展感到迷茫,“你们这是?”
五条晴辉幽幽地看向禅院甚尔,叹了口气,“甚尔,别问了。”
“哦?”可惜禅院甚尔从来不是个听从人愿的什么好人。
男人看了看五条晴辉,又看了看陷入不知名昏迷中昏睡不醒的两面宿傩。
双眼如果X光线,扫视着毫无异常的两人。
片刻之后得出结论,“这家伙该不会做到一半晕过去了吧?”
五条晴辉的表情微微一变,随即很快稳了下来,他歪着脑袋,似乎没有听懂男人的言外之意,“什么做到一半?”
可惜这点掩饰并没能骗到身经百战的天与暴君。
禅院甚尔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大,直到发出了猖狂的笑声,“哈哈哈,不会吧,竟然是真的。”
“真是太可怜了。”
比不行还要可怜。
五条晴辉沉默了片刻,“等回去之后,我会拜托芦一请一位名医来的。”
也算是默认了禅院甚尔的猜测了。
让我们把时间往回倒三个小时。
五条晴辉被压倒在地的时候,脑海中有片刻空白。
这个发展,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说实话,五条晴辉并不是什么好人。
至少他没有禅院甚尔吐槽的那么傻白甜。
会选择救下疑点重重的宿子,忽略掉他身上一切可疑点。
五条晴辉的目的并不单纯。
至少不像他说的,s那么单纯。
五条晴辉只是觉得会独自一人穿着奇怪地出现在郊外,理直气壮又面露不耐站在女人们面前的宿子,很像一个人。
就像现在。
明明是他将他扑倒在地,弄脏了五条晴辉身上的白无垢。
但也是两面宿傩不虞于周遭环境,甚至因此发气。
实在是太像了啊。
诅咒之王察觉了猎物的失神,危险地眯眼,不再压抑自己的诅咒直白地吓人,“你在透过我看谁?”
明明不是自来熟的性格,却对一个中途插入的陌生人处处操心,甚至体贴照顾。
这个眼神,真是让人火大!
被戳穿了虚假的伪装后,五条晴辉反而收敛了虚浮于表面的浮夸掩饰。
他轻柔地将散落于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勾起唇,“啊,宿子酱,为什么要说破呢?”
这样的话,他就没办法自欺欺人了呢。
少年屈指成爪,按在了两面宿傩的后脑勺,直接反压了过去,以叹咏地腔调惋惜地说道,“我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够好呢。”
毕竟连甚尔都没发现他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焦躁的心情呢。
“那家伙是谁?”两面宿傩并不在意五条晴辉的微弱反击。
他更关心的是被他视为猎物,视作自己所有物的家伙的归属权。
占有欲极强的诅咒,从未想过分享。
他只会简单粗暴的撕碎所有妄图染指自己所有物的蠢货。
“那样的话,即便是宿子酱,我也会生气的哦。”五条晴辉的语腔依旧如同沾满了蜂蜜的奶芙蛋糕一样甜蜜,却藏着锋利的刀片,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割破敌人的咽喉。
两面宿傩必须承认,这样的五条晴辉,看起来更好吃了。
他已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敌人的追击,腹背受敌的里梅迫不得已再次打扰了主人的休息。
到嘴的可口食物消失了。
两面宿傩浑身的气势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偏偏这批敌人就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藏头露尾甚至不敢出现在两面宿傩面前。
所以两面宿傩更气了。
没有得到满足的食欲,戛然而止的兴趣,都成了点燃诅咒之王的导火索。
几乎是一场屠杀。
两面宿傩将这群胆敢冒犯的宵小之辈全部斩杀。
得到情报说是两面宿傩与麻仓叶王战斗后身受重伤,马不停蹄准备抢功的阴阳师们几乎被吓破了胆。
再无战意。
而另一边,五条晴辉也没有料到,会是这种虎头蛇尾的发展。
看着晕倒在地的宿子。
五条晴辉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奈。
宿子酱的本性如何暂且不说,他是真的虚啊。
明明看起来身体是这么强壮。
这就是悟已经说的,男人过了三十,就只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了吗?
成长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啊。
五条晴辉做不出将人丢在荒郊野外的事,所以他将男人抱下了山。
“走吧,甚尔。”安顿后了两面宿傩,将身上的银两和金子留下,又凭着记忆写下了一篇壮阳滋补药方的五条晴辉站起身招呼道。
因为一些缺德笑话,难得表现出了几分耐心的禅院甚尔有些惋惜,“这家伙就扔这里了?”
不带上一起吗?
“可是甚尔,这次回到京都,我们就要走了。”解决完灾星,按照叶王的占卜,他们就要回去了。
“你不和这家伙告别?”禅院甚尔又不瞎,当然能看出五条晴辉对这家伙的另眼相待。
“为什么要告别呢?”五条晴辉已经换回了那身冗杂繁琐的华贵和服,变得华贵而遥远,“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只不过一场意外相遇而已。
从始至终,五条晴辉都始终记得他的目的,他甚至带走了作恶多时的山贼扭送官府。
却唯独留下了本就孤身一人的两面宿傩。
禅院甚尔微微一怔,为五条晴辉过于清醒的发言,大概明白了五条晴辉未尽之意。
即便是前职业小白脸都忍不住为五条晴辉的薄凉叹息,“你可真是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