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次试探,凌尘渐渐确认了:那大概是原之卿躲在远处,暗中窥探——这个魔宗尊主也不知是哪有问题,每次见到那些场面,心跳都会本能加剧,简直像在畏惧着什么一样。
因此凌尘暗暗想:长久下来,没准因为那个所谓的吊桥效应,原之卿对夏夕月的态度也会跟着变得缓和。不过……
他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部下,想起她刚才惊慌的样子,觉得这些还是不必说了。偷窥窥出的友善,这听上去属实有些变态,要是再吓到她,反而影响任务效率。
反正只要知道原之卿暂时不会对她动手就好。
……
凌尘得到了确切的位置,很快离开了夏夕月的识海,准备一路寻过来。
原之卿原本还有机会阻拦一二,但很不巧,他找青石青风来医治之后,接到了一条不妙的消息——混沌魔源的能量又暴动了。或许是久未有主,随着时间流逝,那里的力量越来越躁动。这一次突兀的爆发,甚至吞了左护法半边臂膀。
他只能尽快赶去处理,顺便带上了青石,照看负伤的护法。
于是几炷香之后。
夏夕月再一次醒来,小心从长睫下观察着周围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青衣人站在浴桶旁边,正拎着一根人参似的药材,探询地打量着她。
夏夕月虽然还有装睡的打算,但青风已经看出她醒了。
他还算友善地朝夏夕月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这是从哪抓回来的妖族,但尊主那么费心费力地替她救治疏导,想来是打算养的。另外,摸着良心讲,这只半狐看上去确实可爱,他也想要一只。
想到这,青风心中微动:没准这只妖族,会有些兄弟姐妹之类的存在?
对面,夏夕月看了看青风,见他正在走神,于是又慢慢移开视线,警惕地观察着旁边。
青风目光微动,看到她那对随着目光缓缓转动的狐耳,手指一颤,很想摸一摸。
但想起原之卿离开时阴森的眼神,犹豫片刻,他最终还是掐断了念头。
青风想起尊主让他照料这个妖族的事,没话找话道:“饿吗。”
说着,他从桌后掏了掏,拖出一只剥过皮的血淋淋的狼,试着投喂:“来一口?”
“……”夏夕月嫌弃地往后挪了挪:果然变态手下只有小变态。
不过,这倒是个机会:原之卿似乎不在,没准是被凌尘拖住了。若真是这样,想等他们分出胜负,实在耗时太久。途中要是有其他魔修赶来,也很麻烦,不如……自己也努力跑一跑?
想到这,夏夕月浸在乌黑药汤中的手略微抬起,摸了摸腕上镣铐,又移向自己小臂,试着说:“我要吃松鼠鱼。”
“松鼠鱼?”青风虽然常年在魔宗当中研究毒物,但身为修士,毕竟活了不短的年岁。他曾在凡间待过,听说过这种吃法。
他想了想,到殿外召来一个小童,嘱咐了几句,让他去找会做凡间餐食的人过来。
嘱咐完,青风重新关上石门,回到殿内。
一转身,他眼瞳微缩,心里忽的一沉:浴桶中只剩一片乌黑药汤——里面泡着的狐狸不见了。
“……”这么短短一瞬间,她能跑到哪里去?
青风快步走向浴桶。
刚迈出几步,身后忽的一阵厉风袭来。
夏夕月常用的那几条经脉虽然被封住,无法发挥以往的实力,但她毕竟还有妖族血脉——谁也不知道这种古老的种族,有没有什么独特的秘法。
青风不敢大意,飘身向前躲开,同时他转过身,看向风声袭来的方向,双手略微抬起,指间风旋迅速成型,聚成几枚泛着乌光的毒针。
然而这时他才发现,身后袭来的东西,并不是消失的夏夕月,而是……一块粗糙的泥土。
“……”青风随手轰散它,心里却猛地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几乎同时,他背部抵上了浴桶。那只满是药液的豪华双人木桶忽的炸开,里面的水流分开成无数股绳,蛇一般缠在他身上,狠狠勒紧。与此同时,一些古怪诡异的植物枝条也混在水中,悄悄卷上他周身,茎身散发着诡异的暗沉红光。
能在魔宗坐上堂主的位置,即使青风专于药术,他的修为也不算太低。
但龙血树针对神识的攻击,却令常人难以抵挡。即使夏夕月放出来的树藤并非本体,只是一点没有思维的枝干,也足够让毫无防备的青风栽一个跟头。
青衣人心神恍惚,慢慢跪倒在地上。
他费力地抬起眼,晃动的视野中映出一对赤着的脚,纤细足踝上扣着灿金镣铐,锁链长长地拖在地上。
再往上,是一抹被药汤沾湿,湿哒哒黏在小腿上的雪白布料。
但很快,衣料上的水分悉数沥干,白衣重新飘飘荡荡地垂下来。地面残余的水也浮至半空,凝成几把寒光凛凛的水刃。
一把把尖刀悬在空中,如同天罗地网,满是威胁地指在青风身上。
夏夕月小心观察片刻,见青风似乎确实失去了抵抗能力,这才小心走近,蹲下身在这个“狱卒”身上摸索,想找到镣铐的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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