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使用方便,和传统D品相比,不需要借住任何外物,它无色无味,可以溶于任何物质,只需要一点点液体就能融化。低至零下200度,高至零上300度都不会改变他的效果。”
“成瘾性没有准确的数据,我们模拟推断,应该是高于等初级D品,但是低于冰/毒。戒断性以及对人体的具体伤害不详。”
“考虑到这是新型化学和成品,我们倾向于长期服用,会对脑部神经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这是所有此类D品的共性。这个应该也不会例外。”
顾添眉头紧锁,昨晚上那个人可是说,拌饭吃都可以,这样一看还真可以!
米饭的热气就能融化这玩意。
“其实我们推测的最重要一点,只是推测理论依据,这话你们先听着。”苗宇声音变得严肃,一双眼睛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顾添被他传染得坐直了身子:“苗法医,请讲。”
“在今天之前,服用少量,可能根本检测不出。”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连呼吸都暂停了,这句话代表什么,没有人比在场的人更加明白。
快速检测试纸无效,血液化验没有对比数据,最多有些异常,不会有人联系到新型D品,它可以躲过现有的所有检测办法。
“看来这就是我们追了一两年的新货了……”段振鸿搓了搓鼻子。
“不过,没想到居然是在望北先冒头……”
“不。逸林应该冒过头了,还没来得及施展开就流过去了。”谢悯并不赞同段振鸿的看法。
“昨天那个地方,我今天让人查了,租给了逸林的一个贸易公司,主要存放货品,平时没什么异常。我们没贸然让人去询问,昨晚上他们很小心,东西都从外面拿进来,不知道转了几手,除非当场擒获,基本不可能拿到证据。那个地方本来的使用人未必清楚这些人做什么。
因为我昨天看了,墙壁上有个摄像头,不过电源线拔掉了,所以不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们要找的人有眉目了吗?”段振鸿问。
谢悯摇了摇头:“安排了人盯住那里了,应该是据点。”
五个人的会议持续到深夜才散场,回到家,两个睡到傍晚才起来的人毫无倦意,裹着厚衣服坐在阳台上,抱着一样的水杯,分掉了玻璃罐子上粘着的最后的蜂蜜柚子。
“明天我们去趟超市吧。”顾添主动提出。
“嗯?”谢悯意外。
顾添举了举杯子:“喝光了,总要买。”
“你们是怎么和望北搭上线的?”顾添问。
谢悯已经把自己过去的事情挑挑拣拣关键的告诉了顾添,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次年前突击检查,谢悯和段振鸿根据线报,在近海一艘私人游艇上挡获了一帮聚众吸毒的人,在场的人指认毒品是由其中一人带来的。
而这个人被带回市局进一步审问时,居然提出了见一见刚才抓他们的其中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谢悯。
当谢悯站在他面前,他叫出了谢悯曾经用过的名字,只是谢悯对他全无印象。
大概是为了获得轻判,这个人主动交待了一些和这次抓捕无关的细节,同时向他们提供了一个线索,望北近几日有新型D品冒头,那边需要一些人试效果,之前联系过他,叫他帮忙放风散货。
在段振鸿的授意下,这个人和对方取得了联系,以这边来了一批傻缺富二代,想要追求刺激为由,询问货品的来路以及什么时候拿到的货。
对方虽然有防备,但是还是透露了一些信息,根据这些信息,谢悯怀疑这个新型D品应该和狗哥有关,也和杨铭被杀有关。
甚至可能和齐耀的死也有关系……
所以才有了他去一探虚实的计划……
“既然你已经被人认出来了,你还想要亲自去。你是想一探虚实还是引蛇出洞?”
谢悯这么大摇大摆恨不得头顶拉个横幅出街的架势可不像是想低调探查的。
谢悯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避了这个问题。
“谢悯,你可真是个危险人物。”
第二天起床,天阴着,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海边失去了湛蓝,天地间平添了几分冬日的萧瑟。
谢悯醒来后发现家里只有自己一人,而顾添不知所踪,留下了一张纸条。
“叶锐叫我出去有点事,我晚点回来。”
假期最后一天,路上的人还是那样多,叶锐开着他香槟色的奔驰一路向东,越开越远,越开越荒凉。
“你这是背着谢悯干的吧?”
“这叫他做初一,我做十五,他瞒着我的事还少?”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么?”
“小媳妇闹别扭。”
“切,小媳妇也是他,怎么可能是我!”顾添理直气壮。
“哟,承认得倒挺利索,以前说你死基佬,你还不信,看样子……”
“别看了,啥事都没有。行了,就前面停下来,咱们走过去。”
汽车停稳,两个人一下车,熟悉的混合气味迎面而来,和垃圾山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没那么浓烈。
有了上次被熏了一个多小时的经验,这次明显不适感少了很多。
两个人走进了第一家废品收购站,棚子里简易床铺上躺着个人,看见人进来睁开眼皮瞧了一眼,没说话。
叶锐指了指外面的摄像头:“摄像记录保存多少天?”
“你们干嘛的?”
叶锐掏出证件扬了扬:“警方查案。”
“七天。”
两个人转身就走,就这么问了两三家,最多保留半个月,距离顾添想要的时间太远了。
两个人不死心继续沿着岔路往里走,直到走到底,再没有看见一处人烟,土路两旁都是荒地,连个草棚都没有。
远处一栋砖混结构的大房子孤零零立在道路的尽头,两扇大铁门上挂着锁,两个人沿着房子走了一圈估摸着占地面积应该有个七八百平米。
前后左右没有别人,叶锐推了推门,哐哐两声灰尘飘起呛得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