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警船上走下来几位海警,双方互相敬礼致敬后,海警将渔船在海面上遇到遗体的情况,以及发现地坐标,天气,温度,洋流走向等信息详详细细告诉给了市局刑侦支队。
卓一鸣和黄玲玲,一人拿着一支笔捧着一个本子记得飞快。
最后海警留下了联系电话,表示后续有任何需要了解的信息,可以和他们联系,最近一个月,他们都在这片海域执勤,天气情况比较清楚。
和海警沟通结束,顾添踏上了渔船甲板,除了船长以外,其他几个船员躲在船舱里,伸出头往外瞧着,一脸惧色。
甲板上搭起了专业的勘查帐篷替代了之前的大伞,顾添往前走了几步,微风带来了混杂着潮湿味道的腐味。
法医身前的甲板上有一张还没解开的渔网,渔网孔洞规格较大,专为大鱼设计,此刻里面裹着的不是鱼儿而是一位穿着红裙趴在甲板上看不清脸的女子……
干涸的红裙上面带着一道道不规则白痕紧紧贴在女子身上,线缝变得扭曲,裙摆翻折贴在小腿肚上,露出泡得雪白肿胀的脚踝和小腿。
“诶,这不就是那天坠海视频里那个女人?”几个干警通过衣着都判断出了死者身份。
“你这张渔网价值多少?我们可能需要破坏……”顾添招手叫过来船长准备和他协商赔偿事宜。
海里泡了几天的遗体,要从渔网里扒拉出来,很可能表皮就脱落了,这样不仅不太好收拾,且可能破坏残留的证据痕迹。
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损坏渔网,直接收殓。
“没事,你们剪开就行,我们能修补的,不要紧的……这点损失不做数的。”
这一趟刚出海就网到这么个「大鱼」,啥都没干,报警,调头,出去两天不到就返程,区区一张渔网修补相比起来不值得一提。
据船长介绍,他们是流网捕鱼,出海后开始撒网,撒完了就定时检查每张渔网捕捞情况,他们的渔船配了大大小小一百多张渔网,全部撒完需要三四个小时,他也不知道这张网是什么时候撒下去的。
清晨他们起床检查渔网,发现了这张网有点异常,拖上来一看……
虽然都是大风大浪里捕鱼了几十年的渔民,浮尸不是没见过,也不会认为不吉利。
但是穿成这样的颜色,迷信来看,实在是有点「凶」。
一船人也无心捕鱼,打电话通知了海警后,就按指示往回调头。
虽然不知道这具遗体从何处网到,不过渔船配备了GPS导航设备,详细记录了渔船的行进路线,待到顾添从驾驶舱导出渔船行驶记录走出来,苗宇已经把遗体小心的放进了袋子。
那张脸虽然肿胀发白,有些变形,依然能辨认五官,确实是乐瑶。
“通知家属认尸吧……”
车子从郊外的海滩一路开回市局花了不少时间,车子刚停稳,顾添还没打开车门就听到了哭天动地的哀嚎。
“我苦命的女儿哟,你死的好惨啊!”
“你告诉妈妈,是谁杀了你,妈妈给你报仇!”
刘翠娥从大门外哭嚎着跑了过来,扑在了顾添车前哭得眼泪横流……
黄玲玲跳下车拉起了刘翠娥,先一步来的蒲芳琢在办公楼里听见动静也跑了出来。
跟着蒲芳琢一起跑出来的还有个他们没见过的年轻男子。
蒲芳琢小跑到车前停下了脚步,眼睁睁看着法医们小心搬运着一个黑色袋子从他面前经过。
他睁大眼睛目送法医们走上台阶,进入玻璃门,再然后消失在视野。
顾添走过去,他如梦初醒一把拽住顾添的袖子:“警官,确认了吗?会不会看错了?会不会只是长得像?”
“一会会抽取直系亲属血液化验DNA,稍等会安排你们家属认人。”
顾添没正面回答是还是不是,只是告知了蒲芳琢流程。
黄玲玲把刘翠娥带到了二楼抽血,卓一鸣把蒲芳琢带上了四楼,有意隔开两个人。
刘翠娥抽完血,那头也准备好了,刚一打开门,远远看见躺在那里的红裙女子,刘翠娥哭得双眼紧闭,满眼泪痕,嘴里反复念着苦命的女儿,死的好惨,谁害死你的。
刘翠娥站在门口哭得嗷嗷的,一步都不肯往前走,黄玲玲小声询问她要不要过去看看,刘翠娥仿佛没听到,不停哭。
又过了一会,黄玲玲继续问她:“您要进去看看吗?还是我们先出去,等化验结果?”
“好。”刘翠娥泣不成声,瘫在黄玲玲肩膀上,低着头花白的头发从额前滑落遮住了她饱经风霜的脸庞。
黄玲玲琢磨了下,不知道她这个好字是说去看,还是出去,于是扶着她往前走。
黄玲玲没用什么力气,往前走了两步,刘翠娥还站在原地哭,她退后把刘翠娥往门外扯了一下,刘翠娥再次靠在她肩膀跟着她退出了解剖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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