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锋指了指电视柜的方向, 谢悯哗啦一下拉开了玻璃门,蒲芳琢的手机连着充电线静静的搁在里头。
网络连接一切正常,只是没有任何来电或者信息。
“艹, 我说怎么跟踪失灵了呢!”干警狠狠拍了下大腿。
“我今天来的时候, 他就准备好了, 背包里塞了些衣服,带着电脑还有外币就走了, 他叫我一定要在这里待到半夜一点以后才能离开。”
“乐锋是中午12点半来的。”盯梢的刑警语气充满愧疚。
十几个小时,他们没有接收到任何车站码头的通知, 说明蒲芳琢根本就不是以正规方式离岛的。
“没办法,天要下雨哪里拦得住, 他是铁了心了, 不怪你们。”
谢悯长叹一声, 谁能想得到蒲芳琢居然胆子这么大,用绳子掉下去几十米飞檐走壁跑了。
“乐锋,你堂姐的这个案子很复杂, 如果你要是联系上蒲芳琢了, 一定要告诉我们, 我们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一个无辜者受害。”
乐锋懵懂的点了点头, 但是谢悯知道蒲芳琢不会再联系他了,这一去凶多吉少, 只恨他们还是慢了一步。
市局刑侦过了个名副其实的五一劳动节,天天加班一刻不得松懈。
过完五一, 隔着立夏还有那么一两天,夏天迫不及待的提前宣布了主权, 气温咻一下拔高到了35度, 市局的中央空调轰隆隆运转起来, 力保大伙一跨入一楼玻璃门就感受到如沐寒风的透心凉……
什么熬夜不醒,起床气全给你赶跑了。
市局上下在现代科技的加持下得以平心静气工作,甚至带上了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紧张感……
只有谢悯上班不到一小时,从柜子里翻出了顾添的薄毯。
他也顾不上什么影响形象,就这么往肩上一批,两只手一裹从肩膀到手臂遮了个严实。
顾添去技术部门晃了一圈,交流了下五一加班感悟,跨进隔间脖子一僵。
“哟,我是应该叫你一声谢队还是一声大师啊!”
谢悯懒得搭理他,解释都不想解释,他总不能说自己身体虚,大早上这么吹扛不住吧?
顾添推开了自己位置后面的玻璃窗,登时,滚滚热浪挤进了隔间。
“行了,你的毯子可以放下了,放点热气进来温度就好了。”
谢悯看着窗外日渐猛烈的日头:“你会热。”
顾添一屁股坐下:“我热就吃冰棍,总比你冷好解决。”
谢悯知道争辩无用,索性收起了小毯子,安心享受冷热综合后的舒适。
“嘿!嘿!你干嘛的!”
“你给我站住!”
“你找谁,你给我出来!”
“这里面不能瞎进!”
窗外传来了门卫大爷气急败坏的吼叫,顾添和谢悯闻声望向窗外,只看到身姿矫健的门卫大爷一路猛跑,两条细细的腿抡得跟个风火轮似的。
大爷一口气跑到了办公楼下,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而被他追赶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顾添推开窗户问了句:“大爷,谁溜进来了?”
大爷仰头瞧见是顾添吼了一嗓子:“快,不知道干嘛的,跑进楼道了,快去抓,女的!跑得太快了!”
顾添头都来不及转吼了起来:“卓一鸣,陆斯,赶紧带人出去抓人,不明人员跑进了市局,进楼道了,不知道要干嘛!是个女的。”
大办公室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安静了下来,谢悯估计整个办公室都出动了。
大爷在楼下这么一嗓子,只有开着窗户的顾添听见了,其他办公室毫无反应。
大爷站在楼下仰着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
顾添看了眼大门处,闸门完好,没有一丝空档可以被人钻空子。
这会过了上班点,也不至于跟着车跑进来。
“大爷,怎么跑进来的啊?”
“从那边围墙翻进来的!”大爷抬手指着距离大门几米处的拐角。
那里的围墙高两米有余,顶上密密麻麻竖着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金属装饰物。
“啥?翻进来的?女的?”
顾添惊了,围墙上那排看起来普通还挺漂亮的金属镂空花可不是徒有其表。
那些金属花,边缘泛着银光可都是打磨得非常锋利的,别说攀爬,手搭上去都可能割破……
所以这跑进来的是个不知道疼的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