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
“这是凶手!”实习生兴奋地站起了身子。
啪,后脑勺当即被狠狠盖了一巴掌。
“你比刑警还厉害,就两个字就断案了,还凶手!你知道不知道顾添是谁!男的女的,年龄身高,何方人士?”
“凶手!肯定是凶手!”实习生指着血字语气笃定。
「啪」又一巴掌盖在了头顶,师父恨铁不成钢。
“你下去通知大队长,让他上来一趟。”
“不是直接去抓人吗?”实习生问。
“快去!”
实习生一阵风似的跑了,很快带着另一个男子一阵风似的又跑了回来,男子站在门口看清墙壁上的字,眉头紧皱。
“我……这事,我还是通知下支队长吧。”
——
睡梦中的谢悯被压在枕头下的手机震醒,他掏出来一看,是个并不熟悉的号码,他摁下接通,对方自报家门,是区刑侦大队长。
“谢队,市局旁边这片城中村发生了刑事案件,在现场留下了一个线索,和顾队有关。”
“嗯?”谢悯惊了一下,举着手机光着脚走出了房间。
“什么线索?”
“有人在墙壁上留下了顾队的名字……”区大队长本想含蓄点说您先来看看,后来又觉得不妥,干脆捡着重点说了。
就算他规避了那几个关键字眼,但是谢悯还是听懂了这几句话背后的含义,他镇定地回复。
“我知道了,你们先按程序来,我这就来看看……”
谢悯挂掉电话回到房间,顾添睡得正香,看来早上坏了一会的空调耽误了这人不少睡眠,这一觉恐怕要到天黑才会醒。
谢悯麻溜换了衣服,轻手轻脚走出房门,第一时间拨通了几个电话,安排一番后他才不急不躁的轻轻关闭了大门。
天边一朵乌云飘过,遮住了太阳,让大地得以喘息。
沿着墙根走的谢悯压抑着心中的焦急,逼迫自己走慢点,再慢一点。
去得再快,也于事无补。
不要冲动,不要着急,冷静理智才能找到解决办法。
不长的距离里,他心中千回百转,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好的,不好的。
不过再坏的结果也和顾添是凶手无关。
就算他们没有朝夕相对,日夜不分,他也相信顾添绝对不会违法乱纪。
二十分钟后,谢悯走到了停满警车的巷口,一辆白色轿车嘎一声停在了他前面,车门打开,穿着人字拖的黄玲玲蹦了下来。
“谢队,我到了。”
“等等我……”
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喊声,谢悯转身,卓一鸣从马路对面气喘吁吁跑过来。
“陆斯家住的远,没车,我让他去办公室待命了。”卓一鸣解释了一句。
三个人还没走到拉了警戒带的小楼前,路过一辆面包车,瞧见了坐在里面裹着薄毯披头撒发的女子。
女子听见脚步声都没有抬起头,双眼盯着脚背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卓一鸣多看了她两眼,也没看到全脸,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有点眼熟……”
本来已经走过了的谢悯又回头看了一眼。
区大队长迎了出来:“报案人情绪崩溃,我们还没办法开展询问,刚才我们法医通知了苗法医……”
“嗯?”
谢悯疑惑。刚才不是叫他们按程序做吗?按程序肯定不是区大队法医处理不了啊。
区大队长见谢悯疑惑立刻解释:“我想后面应该是要交给支队的,所以……”
“所以什么。副支队长的名字以血书留在现场,你给我解释下这是什么意思?”
谢悯伸手抓了一把汗湿黏在后背的体恤衫,语气不悦。
“这顾队也不能是凶手吧……”
“只有证据才能证明他是不是凶手,简单粗暴来理解现场痕迹,他可以算嫌疑人。”
“什么?”提着勘察箱的苗宇带着人匆匆而至,刚好听到了谢悯这句话,他皱着眉头搁下了勘察箱。
“我说怎么叫我来呢,让你们法医先做体表检查,现场勘查,解剖或者后续移交回头再说,现在死亡时间推算出来了吗?”
苗宇也没往上走的意思,打算暂时不参与现场痕检。
区大队长一看两尊大佛的态度头都大了,麻溜的又跑上了楼,还好楼上的勘查工作一直在有序进行,这会已经推算出了死亡时间,凌晨两点半左右。
好歹有了进展,区大队长赶紧跑下来汇报,谢悯听到后微微仰头挨个看过旁边紧挨着的一栋栋小楼。
谢悯还没看完旁边的环境,大队长的命令已经忙不迭的布置了下去。
“去,赶紧把周围这些摄像头,从昨天到今天报案人打电话时候的所有摄像记录拷下来。”
“还有,外面大马路的道路监控这段时间的也去找出来。”
区大队长一说完,转身笑着问:“谢队,顾队家住哪?昨晚有没有不在场的证人或者证明?”
谢悯眼皮都没抬毫不犹豫回答:“滨海半岛,没有不在场证明或者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