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死者大腿上,胸前,锁骨,肚子,无论是否被衣物覆盖,都可见许多大小不一深浅不同的伤口。
谢悯叹了一口气退出了房间。
市局的干警赶到顺利接手了区大队的现场工作,楼下聚集了越来越多想要回家,或者路过看热闹的群众,辖区派出所不断驱赶着看热闹的人群。
房东是一位中年女性,此刻站在最靠近封锁线的位置满脸焦急。
从市局赶过来的陆斯捧着本子认真的询问房东,提三个问题,房东心不在焉回答两个。
再问就反问究竟什么时候能解封。
太阳西下,即将坠入海的那一边,除了报案人依然不能交流,警方做完了所有住客的笔录,除了多人提到昨夜断过电,并没有别的异常。
“我到期就搬家,这房东抠门得很,家电都用二手,三天两头不是这坏就是那坏。”
“还到期呢,明天就找房子搬,本来只是以为条件不太好,现在安全都不能保证了。”
有人起了头,租客们围着房东要说法,陆斯翻看所有笔录,准备再次询问距离死者房间近的租客。
死者的房间位于楼梯右侧,一共三间房一家上周刚搬走,另一家是个男性租客,昨晚上夜班。
陆斯叹了口气,只得把每个人的笔录再看一遍,发现真的是大同小异。
要说昨晚除了停电还有什么异常动静,根本没人说得上来。加上现在天热了,家家都开着空调,外机轰隆隆一吵,窗户一关,更是什么都听不见。
陆斯摇了摇头,想要补充的想法只得作罢。
区大队的法医干警离去后,苗宇安排人把遗体先送走,他带着人,架着梯子亲自爬上了外墙,一点点去寻找嫌疑人可能留下的痕迹。
黄玲玲扶着稍微情绪平静一点的报案人跟着大伙往市局走。
还没走出巷子,顾添给卓一鸣打来了电话。
“我说你们什么事啊?我这警情通报都没接到,不是玩我吧?”
“还有谢队你们叫回来了吗?”
“他可是领导,不能咱们加班,他在外面逍遥是不?”
“你赶紧给谢悯打电话,别让他闲着!”
顾添最后一句话甚至染上了得意的色彩,叫你出去私会,来案子了吧?以后就别随便出去见人,不吉利!
卓一鸣翻着白眼嗯嗯嗯了半天,挂掉电话就吐槽,顾添现在越来越像个长不大的宝宝……
一行人刚走进市局大门,趴在窗户上的顾添猛地拉开了窗户,吼了一嗓子。
“你们……”
刚吼两字,瞧见黄玲玲扶着一个并不属于他们队里的女性,立刻收住了声音,急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顾添瞟了几眼黄玲玲带回来的姑娘,也觉得有些眼熟,看到谢悯和大家一起回来,他终于觉察出来了不对。
“你们是一起背着我查案去了?”
卓一鸣掏出手机怼在了顾添眼前,语气凝重装模作样一脸严肃。
“顾队,解释解释,你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顾添一惊,抢过手机自己辨别,虽然字迹潦草,角度扭曲,但是确实是他的名字没错。
“死者是谁?”
谢悯卖了个关子故意没回答,卓一鸣追着让他解释。
“我天天跟你谢队一起吃一起睡,我要是出去作案了,他肯定是帮凶,你们查吧。”顾添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一点不咬卓一鸣的钩。
“走吧,去问问那姑娘。”
黄玲玲扶着报案人进了会议室,给她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她捧在手心捂了半天,冰凉的手指终于有了一点温度,再开口说话平稳了许多。
“谢谢,我太害怕了^”
她喝了两小口水,带着热意的液体从舌尖到喉咙,一路滑到胃里,热气在体内散开,终于让她有了温暖的感觉。
“我,我不知道她得罪了谁,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今天去做什么?”谢悯轻声询问。
黄玲玲和陆斯立刻打开电脑准备记录。
报案人一把勾过来放在桌子旁边的手机,抖着手开锁调出对话页面,证明自己是和死者约好的。
“我有几双高跟鞋,刚买了没多久,挺贵的扔了可惜了。我记得咱两脚差不多大,你空了来试试,能穿就拿走。”
“那我明天过来。”
“行,你带好钥匙,我不在家你就自己进去试,就放在衣柜下面。”
谢悯把手机还给报案人,顾添站在后面抱着膀子盯了半晌脸,终于忍不住问了。
“我们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