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房顶上,四周的架子上挂满了罩着塑料袋洗涤干净的衣物。
在夏天都能有这么多的衣服,可见大家对店主的认可。
老板娘坐在简易的木质柜台后,手里举着折扇一摇一摇打发着时间。
她双眼一直看着店外,自然第一时间瞧见了由远及近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的老顾客。
老板娘笑着起身,迎着顾添进了店,顺道关上了店铺玻璃门。
玻璃门上挂着一串精巧的铜铃,叮铃铃响了十几秒才收声。
顾添掏出兜里的纽扣在柜台上摆了几堆:“大姐,洗干净了麻烦帮我缝上去。”
“好咧。”大姐清脆地答应着,从塑料袋里翻出衣服一件件检查。
大姐越看面色越凝重,顾添刚才从衣架子上取下来就塞袋子了,除了谢悯说扣子掉了,他没检查过。
莫不是昨夜自己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在上面,被大姐瞧出来了?
顾添心里打着鼓,揣在裤兜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大姐凝重的面色一直延续到仔细检查完。
大姐双手不重不轻递拍在柜台上,语气沉重。
“小伙子,这次的任务特别危险吧?”
顾添心中咯噔,我艹,这老板娘啥时候兼职算命看相了吗?她怎么就瞧出来我刚出完任务回来了?
顾添含蓄的「嗯」了一声。
大姐抓起裤子,一边给顾添说着磨损,一边语重心长地叮嘱。
“你瞧瞧,这些歹徒都是些什么玩意啊。裤子纽扣掉了,裤//裆的线缝都给你扯开了。”
“小伙子你可得小心,这些都是玩命的畜生。”
“瞧。这衬衣纽扣拢共就五颗,给你扯掉了三,还有两颗你瞧瞧,这摇摇晃晃的样子,还剩一根线了,大姐得给你好好钉一下。”
“你看,这衬衣,袖子都扯断了,你说这得多混蛋啊,外套都没扯坏,穿里头打底的衬衣撕烂了……”
大姐自顾自说着,又是生气,又是痛心,又是后怕。
完全没有注意到,悄无声息,头快埋进胸膛里的顾添。
大姐整理完毕,郑重告诉顾添:“小伙子别怕,这些缝补大姐都不收你钱,你别担心,大姐的手艺一定给你复原了。你们在外面拼命可得小心啊,这些不是人的东西。”
“别别别,大姐该怎么算钱怎么算钱,我给的。”顾添慌忙拒绝。
“不收了。”大姐刷刷刷开完单子望顾添怀里一塞。
“行了,老规矩,取衣服时候给钱,不过这次得时间长点,一周,最多十天。”
“谢谢大姐,不着急的。”顾添把单据胡乱往裤兜里一塞,转身就跑。
店里光线昏暗,老板娘没看到顾添红得滴血的脸颊,以为他是着急赶着回去工作。
“小伙子,小心啊。”
“这些畜生太坏了!”
“叮铃铃铃”
……
“哐当”
玻璃门上挂着的铜铃悠悠作响,隔离了老板娘骂畜生的声音。
顾添永远不想知道,大姐缝衣服时,又义愤填膺骂了好几句「猪狗不如」「不是个东西」。
顾添心里打着鼓,在街上漫无目的走了好远才记起来还要去买药,还得回市局给谢悯取衣服。
在先干哪件事之间,他犹豫了半天选择了后者。
走进大门,门卫老大爷热络地招呼:“哟,顾队,又出去抓人啦。”
“瞧把你累的,一头汗满脸红。”
“记得多喝水啊,这天热的,别中暑了……”
顾添嘴里嗯嗯嗯,心里琢磨着,大爷怎么这么热情,搞得他以后要是想旷个工,翘个班都不好意思了……
顾添没敢坐电梯,怕再碰见谁问起来不好意思回答。
他借着楼梯,一路哼哧哼哧跑上了九楼。
本来恢复了的双腿,这会又有点酸软,他手一搭上门把,脑子里灵光一闪。
905?在哪里?
不能是局长办公室吧??
九楼他来得最多的就是局长办公室,其他房间没有工作不用上来,有需要时候门都打开着,他从来不知道哪个房间门牌号多少。
去了那么多次局长办公室,也不知道门牌号!
他决定先偷偷看清楚电梯附近几个办公室号码,再推算下。
如果真的那么倒霉905就是局长办公室。
他得想个顺理成章的理由糊弄王局……
比如:谢悯生病了,吐了一身,没有换洗衣服了……
谢悯走路不看路,摔小区鱼池里了……
谢悯长胖了,旧的那套穿不下了……
想了不少理由,顾添一拍脑门。
“谢悯怎么了,跟你有啥关系?怎么就又在你家了?”
完犊子,不想了,我这辈子运气不可能这么差!
905绝对不可能是局长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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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笙结束了海外多年的乏味科研生活,回国第一夜迫不及待去酒吧体验夜生活,遇上了临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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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三年,晏笙升任法医中心主任,下班后去正规足疗放松,撞上了警方扫黄,刚调来的叶枫提起他的肩膀摁在了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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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逐痕迹,我追逐你;
老「流氓」法医X 新警“小狼(nai)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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