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前的趣事那么多，她每一次听都惊叹不已，但师父从来不肯多说。

这次被她逮到机会了，她一定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师父～”明泷又软软糯糯地喊了好几声。

明灼听得心都化了，她最受不住明泷这样卖萌，只好妥协，说起往事。

“真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不过是在千年前便遇到了一个谢柏风罢了。”

明泷眨了眨眼，下巴搭在师父肩膀上，聚精会神地听着。

明灼：“当年我年少气盛同楚冉打赌，赌这世上还有没有龙。我说有，楚冉说没有，为了证明自己，我们便千辛万苦，来到了这龙族领地，玄冥岛。”

“然后你们就发现了玄渊前辈。师父赌赢了，好耶！”明泷真心实意为师父欢呼。

明灼慈爱地刮了一下明泷的鼻子，眉眼弯弯，“当时岛上除了玄渊，还有他的妹妹白龙玄云。”

那白龙还真是玄渊的妹妹，谢柏风说对了。但明泷不明白，“那为何我们这次过来，岛上只有一条龙啊。”

明灼扯了扯嘴角，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她死了。”

明泷追问：“龙族那么强大，她怎么死的？”

这时恰巧飞天船飞进了一团白云之中，流云如烟消散，明灼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又什么都抓不住。

她神色中带着淡淡的忧伤，悠悠道：“当年玄渊用龙族秘术将我与他的元神捆绑在一起，企图将我强留在他身边。我不愿意，便一直寻找破解之法。

后来终于找到了。

我和楚冉便离开了这座岛。”

“这解法，与玄云有关？”明泷隐隐猜到一些。

明灼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玄云与玄渊从小相依为命，她爱慕哥哥，无法容忍我的存在，几次三番要害我……然后我就把她杀了。”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的白云间，眼底有几分惋惜，但更多的是决然。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了这件事。”

明泷怔了怔，一时语塞。

细细想来，她也能理解师父，“玄云要置你于死地，师父不过是反击而已，并无过错。”

徒弟真心宽慰自己，明灼笑着点点头，继续道：“此事后，玄渊无法容忍与我这个杀亲之人在一起，便让我和楚冉离开玄冥岛了。”

“那……”明泷倏地想起什么，“楚师叔也是在那个时候和师父闹僵的？”

“不错，楚冉和玄云一见如故，视为知己。因为玄云之事，我与她多年姐妹情谊随风而逝，从此她恨我入骨。”说起这个，明灼脸上浮现出一抹叹息之意。

“也不全然是这样。”明泷抚摸着师父的肩膀，“这次众多长老想要给您下毒，楚师叔护住了您，她心里还是有您的。”

明灼眉目顿时舒展了些，可惜只维持了片刻，脸色又沉了下来，“她……这回应该随玄云而去了。”

明泷眸色一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泷儿，要懂得珍惜眼前人。”明灼轻轻拍了拍明泷的手背。

明泷刚想回答，船舱就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嗯？”明灼耳朵竖了起来，“魔尊好像醒了。”

明泷双眼一亮，腾地站起来，快步跑进去。

明灼望着明泷着急慌忙的背影，眼眸中显露出盈盈笑意，如月色般温柔。

船舱内，谢柏风缓缓支起身子，靠着舱壁坐着，面色虽然苍白，但也有一丝血色。

见他终于醒了过来，明泷眼尾就像染了胭脂一般，红红的，显得可怜兮兮。

她欲言又止，静默地用通红的眼睛望着谢柏风，好似受了天大的惊吓和委屈。

“我怎么会有事呢。”谢柏风轻声笑了笑，用指腹轻柔抹去明泷眼下的泪珠，

“你还没报恩呢。”

作者有话说：

明泷：我要是现在报恩，你可能会嗝屁。

谢柏风：生理性死亡不至于，但是会社死。

师父和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