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门把手之后,宋瓷才放松下来,还好,唐喧没有追上来。心慌意乱的跟着女仆走到半途,他才想起看手上的卡片。
卡片上只有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April】。
四月?什么意思?宋瓷盯着卡片陷入了沉思。
大厅的圆桌已经撤去了餐具,只剩下长曳及地的桌布,以及座位前方标着罗马数字的Y字型卡片架,先到的人已经把拿到的卡片插到了Y字架上。
唐肆面前的是五月【May】,王靓面前的是六月【June】。
十二个人,十二个月份?宋瓷再唐肆身边的位置坐下来,扫了眼旁边。
黑西装是十月【】,金发美女是一月【】,油头男是二月【】,白西装是十二月【】。
【刚才算是审问吗?】王靓忍不住用发夹联络器发了条消息。
【应该是在确认杀害伯爵的凶手。】唐肆回道。
宋瓷眨了眨眼睛,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么说来王靓之前的猜测很可能歪打正着,凶手真的在玩家之中?
但是,玩家有什么理由去杀伯爵呢?
难道是支线任务?
王靓着急起来,【糟糕,那我刚才回答的好像有点不严谨。】
【其实重要的不是你回答的那个答案,而是你想的那个答案。】唐肆淡定的回复。
想的那个答案?宋瓷愣了愣,再回想到那只一反常态一声不吭的拼命啄土的鹦鹉,【那只鹦鹉会该不会是会读心术吧?】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宋瓷:…………………………
那刚才那个问题岂不是都暴露了?
唐喧这个家伙,果然坏透了!
他们三个在频道里聊了没几句,玩家们就到齐了。除了正中间的那张国王椅,另外十二把红丝绒靠背椅已经坐满了。众人的面色都不太好,有几个趁着法官没来,还在小声交谈着。
玩家们没有等来军装青年,头顶却突然响起了广播,“各位尊敬的侦探先生,根据伯爵生前的安排,我们的决赛将提前到现在开启。”
什么?现在就开启决赛?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有些意外。
“由于昨晚发生的凶案,最后的决赛将变更为逃生模式,请各位仔细听清逃生赛的规则。
一号任务:寻找杀害伯爵的凶手。
经过调查,我们已经最终确认了凶手,并给各位提供了线索。请在一个小时内找出你们当中的外来者,他或者他们,就是昨晚凶手。确认凶手后,请在你们今天拿到的卡片上写下他或者他们的号码,投到设置在一楼的任意一个宝箱内。
正确完成本任务,每人可获得100王者之币。
二号任务:二十小时生存战。
各位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寻找躲藏的地点,商量方案。从一点起,每个整点都会广播公布玩家中王者之币总数最后两位的玩家的实时方位。
同时,之前所有被淘汰的玩家将会以备选玩家身份重返城堡,如果被他们击杀,你们的决赛名额及持有的王者之币将直接被该备选玩家取代接管。
决赛玩家允许互相攻击,协助已淘汰队友获取决赛名额。
决赛玩家及备选玩家在生存战中被淘汰后均将失去资格。花费三百王者之币可额外获得一次复活为备选玩家的机会。
城堡内另有特殊复活道具。如获得并使用复活道具,在决赛玩家存活人数为十二名时,可额外获得一次复活为备选玩家的机会;在决赛玩家存活人数少于十二名时,可直接复活为决赛玩家。”
存活名额上限为决赛名额,十二名。
存活到最后,即为胜利者。”
众人:………………
也就是说,他们要面对八十几个已淘汰玩家的围攻?
伯爵的死把决赛也带到了地狱模式吗?
“倒计时五秒后,决赛将正式开始。五,四,三………………”
圆桌边的玩家们纷纷站了起来,戒备的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间大厅里凳腿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络绎不绝。宋瓷见唐肆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
“别忘了拿卡片。”王靓提醒他们两个。
抓起放在架子上的那张写着【April】的卡片时,宋瓷的目光在Y字形架子上标注的罗马数字IIII上顿了顿。
他脑中灵光乍现,所有的东西都串到了一起,立刻明白了线索的含义!
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么,这样的话,一号任务里的凶手的确就可以直接锁定了!‘’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宋瓷黑亮的眸子神采飞扬,碰了碰唐肆的胳膊。
“二,一。开始!” 玩家们踏着倒计时的声音离开座位,纷纷准备往外走。
宋瓷凑到唐肆耳边正要说话,头顶忽然传来奇怪的声响。
“轰!!!”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大厅的天花板突然从中间裂开,十数米的玫瑰花瓣轰然压下,瞬间将整个大厅的玩家淹没在底下。
幸亏唐肆眼疾手快,一手一个将宋瓷和王靓拎到了安全地带。另一边的白波点西装也把商务男带了出来。
那些花瓣足有上千斤重,直接压塌了圆桌,三个玩家勉强从边缘逃了出来,还有两个没来得及逃出来的玩家,直接被压死在了里面。
玫瑰的香气萦绕在四周,惊魂未定的众人零散站在各个角落,看着那堆巨大的花朵回不过神。
谁都想不到,开局两秒的功夫,就有两个玩家死了,居然还是以这样匪夷所思的方式。
这个所谓的生存战,恐怕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残酷和血腥。
“决赛生存人数,十人。”广播声不紧不慢的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唐肆:唐喧这个小子,就是皮痒了! ╮(╯3╰)╭
备注:1、玫瑰花的这个陷阱参考了《埃拉加巴卢斯的玫瑰》这幅油画。埃拉加巴卢斯是古罗马3世纪奢侈淫逸的皇帝,曾在宫廷宴会上洒下铺天盖地的花瓣(据记载是紫罗兰和其它花),让部分参加宴会的宾客来不及逃生,窒息而亡。画家劳伦斯·阿尔玛-塔德玛根据这个故事创作了《埃拉加巴卢斯的玫瑰》,将花朵改成了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