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这也不是他发现的,只是想起来而已。
“第五排,准备。”鱿鱼怪不信邪的高举起手里的喇叭。
“开始!!!!”
“啪!”“啪!”“啪!”“啪!”“啪!”“啪!”
这一次,第五排八成的犯人都挑战成功了。
草坪上欢声雷动。
鱿鱼怪目瞪口呆。
之后开始,每排的成功率都几乎是百分之百。
“啪!”“啪!”
那原本听起来让鱿鱼怪分外开心的断裂声,仿佛也变成了打脸的脆响,越听越让它恼火。
与之相反的,是犯人们这边兴高采烈的气氛。
得救了!他们全都得救了!
因为安全区太小,站不下那么多犯人,游戏最后只得在鱿鱼怪的郁闷之中草草收场。
劫后余生,有些犯人们急着回牢房去大睡一场,也有些留在门口的吸烟区‘放松’,或者关注那些不幸需要进行铁笼对决的狱友。
宋瓷等人也照旧留在了门口‘放风’,夏天无要给他和柯文的脚伤做例行检查。
“学长,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张弛迫不及待的问。
“其实还是你们当时的讨论给我的启发,”宋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这其实就是个物理问题,简单来说,所谓的‘骰子’其实是被‘弯曲回弹波’震碎成多截的,我们扭转它的时候可以产生‘扭转波’,尽可能的减小和抵消回弹波,因而避免‘骰子’被震断。”
张弛听得满眼蚊香圈,被宋瓷话里的一堆‘波’弄得脑袋都大了。
正在给宋瓷查看伤口的夏天无挑了挑眉,“这个办法还可以改进到更好。”
沈云海疑惑的道,“什么意思?”
夏天无用下巴点了点脚边的积水,“管他什么波,把那玩意中间先泡软了,一切就迎刃而解。”
宋瓷:………………
张弛拍着夏天无的肩膀放声大笑,不愧是你,简单粗暴。
倒是几个教授脸都很有兴趣的围在宋瓷周围,亢奋的抓着他追问着关于古地球的物理问题,青年甚至提出了想拜宋瓷为师,吓得宋瓷连忙拒绝了。他可当不起这个名头。
这个晚上连惊带吓的,每个人都没睡好,而且今晚也没有肉罐头加餐,于是,众人待了没多久,便都回房休息去了。唯独柯文拽着张弛留了下来,跑去对面的吸烟区打探消息。
宋瓷原本已经很困了,但一方面老头还在追问他关于古地球的问题。另一方面,唐肆也没睡,在光屏的另一端跟宋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废话’,但就是舍不得说晚安。宋瓷也舍不得,于是两人就这样忍着倦意说着没营养的话。从牢房上铺的木板之间有多大的缝隙,聊到老头异常亢奋的情绪。
最后,宋瓷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睡眠不足的宋瓷是顶着两个黑眼圈上工的。
唐肆却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看到他萎靡不振的模样,甚至还偷笑了下。
宋瓷郁闷地磨了磨牙,同样是熬夜聊天,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原本想着,自己这条产线上的新人昨天已经培训得差不多了,今天可以偷个懒。没想到,车间里更多产线的人跑来找他去帮忙改进流程,让原本想摸鱼的他愣是忙得脚不沾地。
午休时间,宋瓷跟队友们聚在车间角落喝水聊天,柯文趁着没有NPC在场,告诉了众人一个惊人的消息。
根据他辗转从各处交换得来的消息,在这座监狱里待到十年以上的犯人,单只手就数得过来,而超过十一年的,其实只有两个人,就是青年和老头。
沈云海讶然,“这么说,教授化身就在他们之中?”
夏天无推了推自己的金框眼镜,“未必,也可能是二合一吧,青年更符合教授在那个时间的实际年纪,老头比较符合教授成名后的形象。”
“可是,不对啊,咱们不是都试过他们了吗?他们对古地球什么的,根本一窍不通。怎么可能会是教授的化身呢?”张弛挠了挠头发,觉得想不明白。
“我从昨天晚上起就在想一件事,”宋瓷揉了揉额头,“教授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对古地球文化产生兴趣的?”
唐肆挑了挑眉,“你是说……”
“我现在非常怀疑这点。”宋瓷点了点头。
张弛:???
说了又好像完全没说?你俩这到底是什么交流方式?
“他们是在说,我们为了寻找教授化身,刻意提起了古地球的文化。这可能反而是促使教授化身对古地球文化产生兴趣的契机。事情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循环。”看不过去的柯文给张弛解释道,“就像是莫比乌斯环。”
张弛:………………
这不就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吗?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是最有可能的教授化身人选,那么我们现在的问题可能变得非常棘手了。”夏天无把双手习惯性的想把手插进身侧的兜里,却徒劳无功的插了个空。
众人:???
夏天无的手尴尬的在身侧绕了一圈,最后抬起扶了扶眼镜,抛出了另一个炸弹样的消息,“你们没发现吗?那个青年,今天上午根本没出现。”
不在?
众人震惊地看着夏天无。
宋瓷眨了眨眼睛,他一上午被别的巡逻拽来拽去的,的确没注意,但仔细想来,当时上工铃响起来,在车间门口见鱿鱼干的时候,青年的确不在。
这里是没有病假的,就算身体不舒服,脚受伤都要上工。如果人没有出现在车间,最大的可能,就是青年昨晚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宋瓷想到的那个点,的确就是长簟迎风小天使提到的‘费曼的意大利面’。??乛??乛??
备注:1、据说理查德·费曼(美国理论物理学家,量子电动力学创始人之一)曾经在厨房里待了好几个小时,试图把意大利面断成两半,但失败了。直到2006年,两名法国物理学家kirch才成功地用动力学原理解开了谜团。他们发现,当一根弯曲的意面被突然释放,意面两端的曲率在很短的时间内(微秒)迅速改变为零,激发震动波。震动波局域性的增加意面的曲率。当一个位置的曲率高于一定值后断裂发生。 断点位置的曲率迅速变化又激发新的震动波,导致更多的断裂出现,如雪崩过程。他们也因此获得了2006年搞笑诺贝尔奖。
然后2015年,两名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开启了寻找最终解决方案的旅程:有没有控制曲率的方法?
罗纳德·海瑟(现在是康奈尔大学的研究生)和埃德加·格里格洛发现,把意大利面条拧着掰,就能让面条断成两段,但需要相当大幅度的拧动。经过多次实验的结果,就是把意大利面扭转270度,然后两端慢慢靠拢,意大利面就会整齐地折成两半。
这种扭曲从根本上削弱了2006年发现的快速反弹效应。当面条被扭转并最终断开恢复直线状态时,被压抑的能量便会被释放到被扭曲的面条上,所以没有任何额外的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