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绍琛挑眉,目睹迟宁把手也收了回去。
两只手乖乖放在胸前,头发散在枕头上,看上去像是被迫的。
“好,你解释。”
怎么还有人真的要解释的啊!
不应该说,不,不用解释我都懂吗?
迟宁:“……”
他觉得楚绍琛像是在看笑话!
“昨天听上将的军校事迹太过兴奋,所以很晚才睡,刚才我醒来,发现上将在说梦话。”
迟宁硬着头皮瞎编,快不敢看楚绍琛的眼神。
楚绍琛看着昨晚比自己先睡着,睡得还挺香的当事人,“梦话?说了什么。”
迟宁惊恐瞪大眼,缓慢往床边挪动。
只差一点,他就可以离开这张床了。
虽然是合法AO夫夫,但他还没有想好呢。
结合这种事,要深思熟虑才行。
“说了……说了一句别走,好冷?好像是吧,我也听不太清,这不是凑过来才能听得清楚一点。”
迟宁绞尽脑汁,快把毕生所学用上,总算编出一段离谱又十分符合现在情形的话。
半个身体快掉出床沿,迟宁来不及抓住被子,胳膊被一只大手握住,连人带枕头一块滚回了床上。
楚绍琛看着惊讶的迟宁,牵着他的手放到额头,“有发冷吗?”
迟宁茫然摇头,“不冷,还有点热。”
他的手也有点热,怎么回事?不是传染了吧!
楚绍琛松了力气,“那你应该听错了。”
迟宁点头如捣蒜,“我听力时好时坏,上将莫要见怪。”
动作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迟宁拍拍脸颊站在床边,“上将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生米做成熟饭的人。我对您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您像是高山上的月亮,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我对您的敬仰如宇宙星辰,永不会灭。”
手放在了心口上方,表情虔诚,向楚绍琛微微欠身。
楚绍琛一脸欲言又止。
他的Omega说,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这种错误的思想,不被允许存在。
“迟宁,你是我的Omega。”
“我当然知道,上将,我会永远忠诚于你。”
“ha匹配后的义务,你了解、清楚吗?”
义务?
当然了解!
“陪你度过易感期,是我的责任。”
迟宁说得坦荡,心里却在打鼓。
顶级Alpha的易感期是什么样啊?
他毫无经验,只怪迟家不配拥有这样的强者。
“迟宁——”
楚绍琛的话,伴随着敲门声一同响起。
他对上迟宁困惑不解的表情,在床侧嗅到了清甜的味道,眉头一皱,目光落在迟宁的颈侧。
迟宁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默默把毯子往椅子上放,“这、这个毯子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话音才落,楚绍琛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去开门吧。”
原来是毯子上的洗剂味道,难怪觉得熟悉。
迟宁如蒙大赦,几步窜到门口,拉开房门,如愿看到了沃斯,眼神真挚。
“沃斯,你有什么事吗?”
沃斯被迟宁的积极吓一跳,往房间里看,瞳孔放大。
那、那是什么?
凌乱的床,看上去神情松弛满足的楚绍琛。
沃斯收回视线,再看迟宁。
衣服微乱、头发松软、脸颊微红——
身为Beta的他,尽管无法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却在迟宁嗅到了很轻的蓝冰柏的气息。
年轻人,果然热情似火。
“沃斯先生?”
迟宁挥挥手,“有什么事吗?”
沃斯回神,恢复了往日的专业,“迟少爷,迟家的车已经到了,要接您回去。”
“去迟家?去哪干嘛?”迟宁下意识问。
他都是泼出去的水了,迟家的人怎么还老惦记他?
沃斯一愣,“今天是您回门的日子。”
听到“回门”两个字,迟宁表情凝住,然后严肃地看着沃斯。
“那我去换身衣服,马上下去,上将就交给你了。”
沃斯恭敬道:“请迟少爷放心,照顾上将是我的工作。”
迟宁脸色犹如壮士断腕,一去不回。
回头看向楚绍琛,忽然笑起来,眨了眨眼,“上将,我去去就回,你在家好好养病,晚上我就回来了,别太担心我。”
楚绍琛扬了扬眉,发现迟宁经常给他一些出乎意料的惊喜。
他以为回门这件事,以迟家对迟宁的态度,迟宁会让他安排人跟着去,或者干脆直接拒绝。
却没想到迟宁一口答应,而且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楚绍琛点头,“好,我在家等你回来,注意安全。”
迟宁挥挥手,回到床边穿好鞋,拿上自己的书,去旁边的房间换衣服。
等他走后,楚绍琛眼神变得犀利,“让乔司跟着去。”
沃斯默然了。
堂堂一个舰队副手,竟然沦为司机。
“是,上将。”
“让卡修来见我。”
楚绍琛身上的威压无声弥漫开,“查一下,周然近期会见的人,包括委员会的几位。”
沃斯眼里惊讶一闪而过,深一口气道:“好,我立即去办。”
二十分钟后,迟宁换上了衣柜里的新衣服,到主卧跟楚绍琛道别后,上了去迟家的车。
从楚绍琛住的城东到城南迟家,车程将近四十分钟。
迟宁在下车前,对着光脑检查一遍自己的行头。
价值五千万星币的项链,一千万星币的腕表,还有硕大蓝晶戒指。
完美。
他这是把一座庄园戴在身上了。
乔司停稳车,看了眼跟在后面迟家的车,犹豫了几秒,才下车替迟宁开门。
“迟少爷,请下车。”
迟宁伸出脚,先踩实了才弯腰从车里下来。
迟家大门里的喷泉旁,站着他的亲亲好家人。
妈妈叶茹和三姐迟云同为Omega,率先走了过来,想要抱住他,一解两天不见的想念。
迟宁垂下眼,等两人上前时抬起,眼尾泛起一片绯红,鼻尖也红红的。
“妈妈,三姐,我好想你们!”
叶茹张开胳膊,温柔地把迟宁抱入怀里,“好孩子,委屈你了。”
乔司:“……”
委屈?看看迟宁身上的行头,委屈什么。
旁边迟云擦擦眼角,眼尖地瞄到迟宁手腕上的表,脱口道:“小宁,你手上的表是塞里尼?”
迟宁红着眼睛,一脸困惑,“三姐说的塞里尼是什么?这表是上将给我的新婚礼物。”
迟云:“……”
嘴角不自在地扯了扯,“上将真是看重你。”
她的订婚礼,价值还不如这块表的三分之一。
迟宁闻言,惊喜道:“三姐你怎么知道?上将他很好的。”
说完,埋脸在叶茹肩上,漂亮眼睛里的狡黠被遮住。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