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缓缓降落至天台。
机上,蒲又崇先跳了下来,回身抬手,想要去扶孔如琢。
孔如琢一袭白色长裙,夜色中一双剪水双瞳澄澈如水,视线轻轻凝在他指尖一瞬,便随手将他的手给拂开。
"让开点,别挡路。"
蒲又崇嗤笑一声,向旁边让了让。
孔如琢便提起裙角,也像是他一样潇洒地跳了下来——只是高跟鞋落地时没有站稳,差点跌倒。
还好他及时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看来我这块拦路石,还有点用处?"
孔如琢恼羞成怒,甩锅说: "都是你这条项链太重,害得我失去平衡了。"
这条硕大的黄钻项链,美则美矣,却沉得像是枷锁。坠在颈中,孔如琢几乎抬不起头来。
蒲又崇闻言下意识看了过去,只见那如同累卵似的钻石吊坠,静静地落在她胸口那一痕雪白柔软的丰腴之处,随着她呼吸的频率,而轻柔地起伏。
孔如琢还没察觉到,他的眼神落在哪里,他却忽然将她打横抱起。
孔如琢吓了一跳: “干什么?”
蒲又崇淡淡道: “伺候公主回宫。”至于回宫之后要做什么,就要看他这个驸马的本事了。
经纪人忙了一晚上,防备着邵瑕的经纪人出阴招。没想到整整一夜都在和空气斗智斗勇,那个老王八居然一个屁也没放。
不应该啊。经纪人纳闷。他不是这种吃了亏不敢反击的人啊。
经纪人给邵瑕的经纪人拨了个电话出去,那头半天才接了起来。
经纪人开门见山地问: "怎么回事儿?你出车祸了?"要不怎么这么老实?
邵瑕经纪人哽了一下,皮笑肉不笑: "这次是我看走了眼,不如你有能耐,那么早就抱上大腿了。可你别得意,这娱乐圈还不是你一手遮天的时候,等蒲总哪天玩腻了变了心,你就等着吧。"
经纪人:?
说什么呢?
经纪人猜测: “蒲总找你们了?”
“明知故问!”
提起这个,邵瑕经纪人一肚子火气。
br />蒲又崇的人打电话来的时候,他还在高兴,以为蒲总明面上为了老婆守身如玉,其实私下里还是想要尝尝鲜。
就算孔如琢再好,可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的事情不也多了去了?蒲总这样的有钱人,难道还真的只有一个女人?
可没想到,蒲又崇的人很有礼貌地通知他们,想要继续在圈子里混,就别再惹蒲夫人不高兴。蒲夫人是谁,当然是孔如琢!
邵瑕的经纪人蔫了,一肚子的坏水都憋了回去。
和孔如琢的经纪人对着干,就算失败了,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可要在真的惹恼了蒲总,那他就真的别想在圈子里混了。
邵瑕经纪人忍了再忍,可一想到孔如琢经纪人居然特意打电话来嘲讽他,他就忍无可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啪”地一声,将电话挂了。
经纪人:...
怎么火气这么大。
还莫欺少年穷呢,都快四十多岁了,再过两年,这人都能入土了。
不过经纪人很不满意邵瑕经纪人那句话,什么叫做“等蒲总玩腻变了心”。哪是蒲总玩他家小祖宗,分明是他家小祖宗玩蒲总(..)
经纪人正想着,怎么昭告天下,蒲总才是他家小祖宗的正宫皇后,小助理就匆匆地进来。"如琢姐上热搜了!"
"总算上了。"
经纪人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招呼公关部的都打起精神。可一点开微博热搜,经纪人却沉默了。
热搜榜上挂着的十个词条,其中七个都和孔如琢有关。
最上面一条最刺激。#孔如琢、蒲又崇当街热吻#
经纪人眼前一黑。这两位祖宗,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解决?
词条点开,就露出了一张照片。
能看得出,是百蝶奖会场外的小巷中。巷子有些冷清,只有一盏路灯,映出略显单薄的光影。
这一点光,却照出一辆价值过亿的劳斯莱斯银天使,停在那里,似是安静匍匐的兽,优雅从容,却无法被人忽视。
这是蒲又崇的车。经纪人之前见过一次,所以记忆深刻。
可哪怕没有见过的人,也一定一眼就能认
出来。
因为豪车侧边,蒲又崇正单手将孔如琢按在上面,指尖撩开她如云似雾的长发,在她耳后,轻轻烙下一吻。
这照片拍得极为浪漫,光影婆娑,将两人重叠的身影勾勒出淡色的金质边缘。甚至连孔如琢微微泛红的耳尖,都拍得毫厘毕现。
经纪人目瞪口呆。
现在的狗仔都这么大胆吗?连蒲总的八卦都敢传。
今晚的意外太多,大新闻也太多,粉丝们经历了一波波的连番轰炸,到了这一张照片时,都有些麻木。
甚至连骚话都说不出来,下面一水儿的【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还有的表示, 【要随一百份子钱】。
当孔如琢的粉丝,是要有颗大心脏。当她的经纪人更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张照片拍的还是挺好看的。经纪人破罐破摔地想。瞧瞧这两个人,多恩爱。
经纪人却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浪漫求婚,全网祝福的这对夫妻,现在正在干什么。房间内温度适宜,窗台一盆嫩黄水仙,香气淡雅。浴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水雾尚未散尽。
卧室内,孔如琢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一张面孔被水洗过,出水芙蓉似的清丽。
她身上穿着一件十分宽松的男士衬衫,两条修长的大腿抵在桌上,歪歪扭扭地躺在躺椅中,眉头皱得死紧。
在她对面,蒲又崇有些无奈: “还来吗?”
孔如琢看着屏幕上巨大的"Defeat"字样,咬牙切齿: “再来!”"你已经输了五把了。"
"热身而已。”孔如琢冷笑一声, “你不会以为,我真嬴不了你吧?"不就是打游戏而已,她难道真的赢不了?
蒲又崇挑眼看她,她倚在那里,衬衫遮不住滥滥春光,堪堪掩住腿根,余下的雪色,便泼泼洒洒地溅入眸底,一路烧至心上。
屏幕上的声色都淡,唯有她是最艳一痕。
蒲又崇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上前将她困在怀中。“明天再打。”
孔如琢打游戏正上瘾,挣扎说: “还没决出个胜负。”
“已经决出来了。”他一只手掐住她的后腰,指腹在肌肤上微微下陷,感受到那凉而光滑的触感, “我输得
心悦诚服。”
孔如琢却接受不了这样的赢法。"不行……"
蒲又崇忽然打断她: “我是爱情里的差生,我的爱一文不值?”
孔如琢:...
真的越听越羞耻。
孔如琢硬着头皮: "怎么了?"
“不怎么。”他语调听不出什么喜怒, "只是看到,你的粉丝不少都支持你离婚。"
孔如琢睁眼说瞎话: “我怎么没看到?”
“那大概是我看错了。”蒲又崇垂下眼睛,指尖漫不经心地在她的手腕上摩挲, “要不要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