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质衣料已经大面积和伤口粘连在一起,血都干涸了。
鹿十九抖着手,试了两次都没能将衬衫完全脱下来。
但里面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鞭伤已经能看见了。
“我的天啊!这谁打的?下手也太狠了!”
鹿十九之前是黑市组织豢养的打手,规矩很严,不够优秀的打手被一顿打死都是正常的,但鹿十九还好,不经常挨揍。
而且封御年不一样,他明明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怎么还能受这么重的伤?
封御年虚声制止他的惊讶,“别喊,关门关窗,拉上窗帘,衬衫脱不下来就用热毛巾敷一会。”
“好好好。”
鹿十九赶紧照做,又去洗手间拧来一条热毛巾,有点不忍心,“封先生,热敷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用热毛巾敷伤,就犹如再承受一次针扎火燎般的剧痛。
封御年浑身猛颤,冷汗如雨下,双手攥得枕头都变形了。
鹿十九就算不常挨打,也有帮人上过药的经验。
他从医药箱里翻出一颗消炎含片,塞进封御年嘴里,又端来一盆清水,先帮他清理后背的血迹,原本的绷带也被打脏,都得拆了。
“封先生,这谁打的?以你的身份谁敢随便动你,除了小姐……”
他瞳孔瞪大,小声问,“不会真是小姐吧?”
封御年头晕目眩,将脸埋进被子里,懒得理他。
鹿十九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应该不是小姐,如果是她,你就不用让我悄悄来处理伤口了。”
“别瞎猜,动作快点,笙歌回来前我要做饭。”
都伤成这样了,尤其是后腰上的伤,走路会扯到,很疼的,这还要爬起来做饭?
搞得鹿十九都有点心疼了。
他叹了声气,为了避免撕下来的衬衫被笙歌小姐和其他保镖察觉,鹿十九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就做主悄悄帮他塞进床底下先藏着。
酒精消毒太痛了,碘伏相对温和点,鹿十九拿了棉棒帮他一点点擦,捣鼓了老半天才总算上完药。
原本就后背间的灼伤打绷带,这下好了,从背到腰全裹一层绷带。
封御年坚持要下床,鹿十九没办法,又给他打了一针抗生素。
……
半个小时后,笙歌回了别墅。
身边多了个吱吱呀呀的活泼妹子宁静萱。
宁静萱将整栋别墅里外打量,缠着她的胳膊撒娇,“不错嘛笙姐姐,没想到你在小别墅的环境这么好,我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你就让我在你这里多玩几天吧!”
笙歌不为所动,语气凛然,“说好的,就三天,到时候我会让保镖送你上飞机回S市。”
宁静萱嘟囔着嘴,委委屈屈,“呜呜,笙姐姐好绝情呢。”
“别皮。”笙歌语气温柔下来,“像今天这种酒吧闹事的情况不可以再有,你既然想到我这里住几天,就要乖乖的,安分一点知道吗?”
“知道啦!”
两人嬉笑着进了别墅。
一打开门,笙歌就闻到扑面而来的饭菜香,目光下意识看向厨房。
走之前不是说了让他休息,怎么起来做饭了?
封御年刚好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
笙歌注意到他换了件深黑色丝柔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微松,锁骨若隐若现,好像还洗了头,短发没有完全吹干,配上那张精致俊朗的五官,是禁、欲系的帅。
而且状态和脸色似乎也好多了。
“怎么不穿件外套?感冒药吃了没有?”
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她一回来就说着关心他的话,封御年心里暖暖的。
“你说晚上回来要看伤,所以就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