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年讽刺一笑。
这个所谓的选择权,其实压根没得选。
因为长时间的站立,他腰上的伤口开裂了,有血从伤口咕咕冒出来,痛得他阵阵发晕。
最里面的白衬衫被晕染,与伤口黏糊在一起,很不舒适。
幸好有黑西装外套遮住,笙歌根本没发现。
他紧咬着绯薄的唇,努力平稳住呼吸,让人看不出来异样。
好,不就是一年,他付得起!
他拿起那根针剂,又将西装和衬衫袖子一圈圈挽起来,对准胳膊的位置,仿佛发泄一般,狠狠注入进去。
笙歌一言不发的看着,看到他仿佛自虐一样很用力,皱了皱眉。
还真是傲气,听说这药注入时剧痛无比,她倒要看看他能傲多久。看書喇
不过几秒钟,小拇指长的一管药物直接空了。
啪嗒——
是针管掉到地上的声音。
封御年紧咬着唇,咬得下嘴唇一排血印子,强烈的痛感一股脑冲入全身,他很快额上冷汗淋漓。
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再加上本就有腰伤,这种几乎要命的痛感持续了将近两分钟才慢慢减弱。
然而,紧接着就是乏到骨子里的无力感。
无力到他甚至都站不稳,像风叶一样,柔弱无骨的摔到地上。
闭上眼时,耳朵也有片刻的嗡鸣。
嗡鸣感一结束,女人清脆好听的声线钻入耳里。
“这药刚注射时,反应会比较强烈,你多担待。”
封御年无力的垂着脑袋,惨白的薄唇轻抿着。
阖上眼时,他长长的睫毛微抖,似乎在承受着某极大的痛苦。
好不容易缓和了点,就听见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笙歌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两眼,又蹲下身,将他的下巴强制抬起来,认真的观察他。
不同于以往他霸道男性荷尔蒙的样子。
这会儿的他脸庞俊俏却惨白,病怏怏的样子让人很想欺负。
而他微微睁眼时,以往强势的黑眸里,此时竟然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还真是难得!
笙歌欣赏着他这副身娇体弱的病美人样子,满意的勾唇,“乖,叫声主人来听听?”
调戏的话让封御年很不爽,一股浓浓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他怒瞪了她一眼,用了全力从她手上挣脱,倔强的别过脸去。
整个人像是只炸毛的老虎。
笙歌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过分强求他。
他傲娇了前半辈子,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很正常。
得慢慢调、教,她有耐心。
笙歌起身,不再管地板上虚弱的封御年,给他独自适应药物的时间。
她回到办工桌前,开始处理工作。
现在除了angle那边的杂事,她还得处理刚接手的封氏。
封氏被林淮初这颗毒瘤几乎祸害了大半,核心员工里几乎要全部大换血。
估计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有得忙了。
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笙歌不知不觉就忙到了晚上八点。
办公室里除了她敲击键盘的声音外,非常安静。
她合上电脑,揉了揉酸痛的后脖子,突然想起都一个多小时了,封御年怎么没动静?!wwW.KaИδHU五.net
耍什么花样呢?
她绕过办公桌查看,男人侧躺在地板上,修长的腿微微曲着,双眸紧闭,眉头拧成一团,似乎睡梦都承受着剧大的痛苦。
笙歌有点不信,喊了他两声,“封御年,别装了,快起来。”
男人眉头蹙得更紧,没有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