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彬彬闻言，腼腆一笑，也想起了导演对他们身材的严格要求。

陆川拿起烤串吃得津津有味，“以前我还没出道或者说还没红起来的时候，口袋里没钱，就连路边摊的烧烤都吃不起。当时我就可羡慕那些能坐在路边吃烧烤侃大山的人了，心里发誓，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

陆川出道早，那个时候国内的经济还没腾飞，人民的生活水平都还只是刚上温饱线，明星的片酬更是少得可怜，哪里能跟现在比。

他觉得这个时代已经很好了。

他絮絮叨叨了很多事儿，叶彬彬安静听着，并不插话。

“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妈一边打工一边养活我，日子过得艰难，但也勉强过得下去。到后来我上高的时候，我妈生了一场大病，就连我的学费都拿不出来，我妈上门去借，可没有一个亲戚肯借，我妈整日以泪洗面，觉得对不起我。我咬咬牙，直接不读了，一个人出去闯荡，一闯荡就是好多年。幸亏老天爷给了我一张好脸，不然我可能连混影视城的机会都没有。”

陆川是做群演出身的，在出头之前也吃了不少苦头。

“我还记得我红了之后那些亲戚的嘴脸，呵呵，一个赛一个的谄媚，我当时看着他们讨好我的样子，又恶心又畅快。”

“陆老师，那你恨那些人吗？他们在你魄的时候冷眼旁观，甚至井下石，又在你红了之后讨好你，想要从你身上获取利益，你会恨他们吗？”叶彬彬轻声问道。

陆川嗤笑一声，“恨他们，他们也配。小叶啊，你就是太年轻，看不开。不过也是，年轻人嘛，总是要有点气性才能叫年轻人，不然不是白青春一回了。”

“嗯，怎么说呢，我对他们谈不上恨吧。他们不借我钱是担心我们还不上，不帮是本分。”

他当时不恨那些不肯借钱的，但有些怨怪那些趁机井下石的。

他记得当时有个堂叔，趁机想要买他们家的房子，开价很低，几乎是市面上的一半，说是强抢都不过分，他妈为了他，差点就卖了，还是他及时回来阻止了，还将那个堂叔给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