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澜下意识的动作之后,转而沉了脸:“你不必奚落我。在席公馆,你没资格嘲笑我的狼狈。”
“这话不假。”云乔道,“只不过,席小姐最好吸取教训,别妄图跟我作对。比你漂亮的女人,往往也比你更聪明,是不是很不公平?”
席文澜咬住了唇。
云乔继续上楼:“席小姐应该高兴,目前你还没有彻底暴露。警备厅审讯阿槿,得知她常年受你虐待和控制,这样的文件我能弄出来,交给报社。”
席文澜身子晃了下。
云乔又道:“报社可喜欢席家的闻了,销量高啊。若督军派人去抗议,报社还能博个被军阀打压的同情分,他们很乐意的。”
席文澜扶住了栏杆:“你……”
“不仅仅我知道,老夫人肯定也知道。我劝你别想走家里的路子,这条路上你已经很丢人了。”云乔说,“以后要乖。”
说罢,她快步上楼了。
席文澜扶住楼梯扶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好半晌手还在发抖。
她原本打算下楼去吃点东西,现在胃口全无,她折身回去了。
她完了。
失去了价值,也许某一天她会神不知鬼不觉死掉了。
片刻之后,静心端了下午茶给云乔。
云乔坐在沙发里,和静心一起享受下午茶,询问她关于阿槿的近况。
“我介绍她到纺织厂做事去了,那家纺织厂离她家很近,上班也很方便。”静心说,“小姐,她其实情有可原。”
云乔点点头:“我知道,她没办法的,受制于人,还要受席文澜那变态虐待。”
静心又说:“我给她邻居家的男人换了个差事,薪水翻了一倍。那家太太答应我,平日里会照阿槿的弟弟妹妹,每个月会接济他们二十斤大米。”
或者二十斤大米相等数额的其他物品,甚至金钱。
这是邻居得到好处的利息——二十斤大米,很微薄的一点利息,然而对于阿槿那破破烂烂的家,却是雪中送炭。
云乔颔首。
“以后就不管了,跟咱们没关系。”静心又道。
云乔再次颔首:“做善事也要有个度,咱们这度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