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我又不想二哥失落。
他若是求而不得,我会很难过。他这么优秀,不应该承受挫败,至少不应该在我这里承受挫败。可我喜欢的是席七爷。”
钱婶笑了起来,再次说她:“真像个小孩子,长不大!”
云乔很是心烦。
她再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等难题。
她想要落荒而逃。
钱婶安慰她,还教她一个诀窍:“云乔,不是每件事都要搞得清清楚楚的。有时候要装傻。
特别是你。现在没了婆婆,很多人靠你吃饭,你就是主子。古语云,‘不痴不聋,不为家翁’,你最应该学会装聋作哑。”
“这个我懂,但……”
“人是会变的。”钱婶又道,“若是不曾戳破窗户纸,大家相安无事。将来他遇到了更好的人,改变了自己的心意,大家可以继续相安无事。
就像长疖子,不破的话,等它消了,肌肤上完完整整,什么也不出来。不管当初那疖子多痛,都不值一提了。
但是戳破了,哪怕好得更快,也会永远留个疤痕,时时刻刻得见,越越糟心。也许,真就好不了了。”
云乔听了这番话,一下子就被说服了。
钱婶真是特别会劝人。
“你说得对,我希望和二哥之间,永远相安无事。”云乔道。
钱婶:“那就装糊涂。”
“好。”
钱婶见她想通了,眉头也展开了,轻轻舒了口气。
赛龙舟的时候,云乔还是会忍不住观察程立,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异样。
他对她、对钱家姊妹、对徐寅杰,都像是大哥哥对小辈似的关切,并没有什么特殊。
云乔又怀疑自己多心了。
不止是她多心,身边的人也会多心。
她被席兰廷那边折磨得夜不成寐,要是再添一个二哥,她非得搓掉一层皮,然后承受不住压力,上山去做尼姑,再也不想掺和尘世间的情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