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睡，席兰廷抱了毯子，和她在屋檐下的躺椅里躺着。

他搂抱着她，任由细细夜风吹拂她面颊，带走她面上的热。

云乔很舒服闭眼。

她睡不着，过了片刻又道：“我想喝酸梅汤。”

酸梅汤解酒，席兰廷在给她洗澡之前就叫人预备了。

他喊了席尊。

席尊把放凉的酸梅汤端过来。

云乔喝也不肯好好喝，又要席兰廷喂她。

席兰廷这时候倒是极有耐心，细心照料着。她就着席兰廷的手喝了半碗，复又催他喝几口。

他也喝了。

两人再次躺下，云乔没过片刻又开口：“兰廷，我跳舞给你。”

席兰廷：“不，辣眼睛。”

云乔：“你说我美丽吗？”

“嗯。”

“美人跳舞，怎么会辣眼睛？”她问。

席兰廷：“你不会。你打一套拳给我，倒是差不多。”

云乔听了，兴致勃勃：“那我打拳给你瞧。”

席兰廷知道熊孩子要把精力熬干了才能睡，故而同意了。

云乔果然在院子里打拳。

她从小习武，拳法自有章程。只是大半夜不睡觉，在院子里打拳给丈夫，席兰廷觉得她明早起来会羞愧得不想活了。

庭院的桃花尚未开，云乔打了一会儿拳，又跑过去摇花树。

她想把庭院祸害一遍。

席兰廷唇角始终有笑，着她傻里傻气的，也不阻止。

她鲜活在他眼前闹着，真像一场梦。从前只有在自己的幻境里，才有这样的她。

“兰廷，桃花还没开。”她道。

“谢谢你，要不然我瞎了真不见。”席兰廷道。

云乔不理会他的讽刺，把双手举在头顶，弯折着盘成了花的形状，“我开花给你。”

席兰廷呆了一瞬，禁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