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兰廷一直没睡,又不便打搅她,叫她更难受,故而躺卧着等待;待她进来,他心口微微一松。
云乔上床就环住他的腰,往他怀里拱。
席兰廷假意梦中翻身,将她搂住,呼吸尽量均匀。
云乔叫了声他,他梦呓似的支吾了声,云乔便不再说话了,片刻也睡熟。
这件事算是揭了过去。
转眼三月过去了,天气温暖了起来;若是日光充足,简直热得有了点暑意;一下雨又冷得有几分刺骨。
云乔每日上学,中袖衣衫,加一件外套:热了就脱,冷了就添。
她收到一封电报:徐寅杰回来了。
云乔便很欢喜,让席荣派个人去火车站,等着接徐寅杰。
她也和席兰廷商量:“等他回来,我要请他吃个饭。”
“可以。”席兰廷说。
“你要不要去?”云乔问。
席兰廷翻开了——云乔用心脏给他制成的神巫密咒,慢慢读了起来,“不去,没兴。”
他从来没把徐寅杰放在眼里。
云乔故意逗他:“你这么放心?”
“不放心又能如何?”席兰廷也故意叹气,“太太又不肯听话,我又不能强迫太太不社交。”
云乔笑着亲他。
席兰廷一直没把徐寅杰当个情敌,也对这小孩子没兴,懒得给他面子。
周四时,徐寅杰到了燕城。
他傍晚时候到,席家的随从接到了他,在火车站附近的公用电话给席荣回电。
席荣告诉了云乔。
云乔让随从把电话给徐寅杰,对他道:“我明日去你。”
徐寅杰的声音,洪亮有力:“不用,我明日去学校报到,到时候学校见。”
云乔听他活得挺旺盛,放了心。
翌日,徐寅杰和其他两名同学都回了学校,销假、准备上课。
校方与医学系、医学会的人,都热情欢迎了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