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烬野没有睁开眼睛，他缓缓抬起手摸到泽然的脑袋。

而后，他动作轻柔地抱着泽然在怀里，侧身压着他的小脑袋，低声说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倒是你和爹地分开这么长的时间，有没有想我？你的心里不会有了妈咪就不要我这个爹地了吧。”

帝烬野的询问，还带着几分自嘲。

闻言，帝泽然哽咽着摇头说道：“我没有忘记爹地，知道爹地受伤，我也很担心你……本来我今天就是打算要回去见你的，我喜欢妈咪，也喜欢爹地……我不想看到爹地和妈咪的关系闹成这样。”

“泽然，爹地不介意你更偏心妈咪，但是你要站在爹地这边，爹地需要你。”

这是帝烬野第一次对泽然说出这种话。

此刻，帝泽然诧异地眨眨眼睛，他从来都不知道爹地也会需要他。

在他的心里，只记得小时候爹地对自己的冷漠态度，但是这也不能阻止他对爹地的依赖感情。

可是自从妈咪出现后，帝泽然发现爹地好像也很爱自己。

“很难选择吗？你弟弟已经这样讨厌我，如果连你也不支持我的话，爹地就真的太可怜了。”

帝烬野靠着泽然的小脑袋叹息，话里的寞是对自己的嘲讽。

这时，帝泽然的小手轻轻握住爹地的大手，奶声奶气地说道：“爹地，我会在你身边的。”

他没办法拒绝爹地，同时他的心里也不能真正做出选择。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选择题就已经很残忍。

帝烬野的心里其实还有很多关于程若微和小儿子的疑问，他觉得泽然应该知道答案。

只不过，泽然不一定会说，他也不想逼问。

更何况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两个儿子的态度和选择，而是程若微的选择。

“泽然，爹地有点累，我休息会。”

帝烬野就这样靠着泽然小小的肩膀，阖着眼眸的呼吸是隐忍着疼痛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