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心领神会，除了上菜的时候敲门进来过一趟之外，再没有来打扰过她们。

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足够让陈盼措好辞，并且鼓起勇气开口了，她问道：“秦女士，接下来的话也许有些不动听，但还请您不要生气，我想知道您是如何看待江帜舟的，毕竟他是您丈夫的儿子。”

私生子这个词很难听，她知道这是江帜舟心的一大痛处，所以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从来也不提这个词。

秦霜点了份牛排，正拿着刀叉沿着纹理切肉，闻言毫不意外的抬起头，柔声道：“你这个孩子跟电话里一样直爽，其实我很喜欢跟直爽的人说话，所以我要先谢谢你的坦率。”

“其实您没必要夸我，我也就是……就是性子着急了点。”陈盼对自己的缺点向来认识的很充分，被秦霜这么一夸，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虽然知道这大概是客套，却也忍不住心花怒放。

好话谁都爱听，尤其是从秦霜这样姿态优雅，嗓音温柔的长辈口说出来，就算是陈盼这样早就打定主意要聊正事的，也差点被带偏了，连忙又把话题扯回去：“您方便说一下么？”

“当然可以。”秦霜轻轻放下刀叉，她唇角噙着一丝礼貌温柔的笑意，温声道，“其实我跟帜舟并没有见过面，按理说是不该随意凭借他的，但既然陈小姐你问了，那我也就冒昧说几句了。”看書溂

陈盼见她仍旧保持着笑意，忽然觉得这礼貌的假面大概是她硬撑出来的，就为了在人前不失礼，心想她要是难过的话也实属常事，因为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丈夫跟别的女人的儿子。

然而，秦霜的回答却出乎陈盼的意料，她完全站在江帜舟的角度上考虑问题：“我知道帜舟这些年过得不好，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兴许他心里还很恨我占了他母亲的位置，但这些我都能理解。”

这共情能力未免也太强了一些吧？！陈盼即便是对她颇有好感，听到这番话也还是不免感到诧异，等仔细的观察过她的面容，没能寻到一丝破绽后才又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