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宜被人发现,抛开跟江家的渊源不论,单说江帜舟的病为何好的这么快就是没法解释的。
江帜舟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安慰道:“我的身手有多敏捷,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们追过来,我直接往病房走廊里一窜就是,到时候不管上楼还是下楼,他们肯定都是追不上我的。”
“你也太自信了吧。”陈盼差点被他给逗笑,心想都到这么关键的时候了,他怎么还想着闹,待会儿别出乱子才好。
江帜舟见她破涕为笑了,心底的忐忑也勉强压了下去,他将外套紧扎在腰间,踩上窗台边缘翻了出去,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右侧那间属于江城海的病房挪,这段距离不长,却容不得失误。
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次没爬树,一闪身就能翻进江城海的病房,只见设施完善的特护病房里冷冰冰的,除了医疗器材的滴滴声外几乎没有别的动静。
一旁的桌子上倒是整整齐齐的码着几份件,看起来也像是没被处理过的样子。
病房里没开灯,江帜舟也没有开灯的打算,他背对着月光来到床前,看到了半睁着眼睛的江城海,氧气罩上时不时的升起雾气,证明这个形容枯槁的病人其实还活着,却也只是活着而已。
情况跟时繁星告诉陈盼的差不多,江城海这边确实是每况愈下了,否则秦霜安排来盯梢的人也不会冒着挨骂的风险给她打电话,虽然最后也还是被骂回去了。
江城海变得浑浊的眼珠子缓缓转一圈,直到在江帜舟身上才显出一点光芒,他像是有话想说,声音却被氧气罩给隔绝在外,想要抬起手将其摘掉更是没力气可言,唯有艰难的挣扎着。
“你是想告诉我什么事吗?”江帜舟面对的如果是个陌生老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帮助对方,可他此时面对的是害了他和母亲的江帜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城海许是看出了他眼明晰的恨意,下意识的闭眼躲避了一瞬,可在短暂的沉默后,还是再度睁开眼睛,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