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打算装傻到底,谁让江承平从一开始就不老实呢,她要是不让他吃点教训,他就不知道姑奶奶不好惹。
去法院问一下薛小雪的情况而已,根本就费不了多少功夫,他却拖了整整三天才在晚上打电话过来,这摆明了是要拖延时间,好把手里的东西待价而沽。陈盼看穿他的心思,索性让他也体会一下被晾着的滋味。
“陈小姐,难道你已经把自己拜托我的事忘了么?”江承平勉强压下火气,语速极快的把查到的事告诉了她,“薛小雪最近新请了个律师,他的身份很有意思,是我的熟人。”
陈盼眉尾一扬,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却平常:“所以呢?是谁?”
江承平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遇到陈盼这样无论何时何地都有歪理的人,一瞬间,他忽略了她的性别,强压着跟她打一架的冲动道:“陈小姐,您说话一直这么简练么?”
“不然呢?”陈盼能省则省,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
江承平被堵得语塞,唯有冷笑:“您还真是惜字如金。”
时繁星同他有过一面之缘,听到他此时的声音,当真是难以把他跟那张温尔雅的脸联系起来,心说陈盼的日子过得真是不容易,先前的秦霜是藏着利齿的笑面虎,这一回的江承平也不是好对付的,简直是如履薄冰。
江帜舟不把江承平放在眼里,则是听得神清气爽,顺手就把方才给小阳做示范的那颗糖剥开,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小阳对干妈的这通电话并不感兴趣,他专心致志的盯着江帜舟,想看看干爸这样的大人会不会犯跟干妈一样的错误。
结果江帜舟乐极不生悲,他吃着糖,顺便还享受了一把碾压情敌的快乐。
至于耐心已经快被陈盼彻底耗尽的江承平,则是一边告诉自己要理智,一边难以自控的开始回忆他今晚到底打了多少通电话,他起初是每隔半小时就拨一次陈盼的号码,后来见她一直不接,便转而打给江帜舟。
号码是换了,结果却是一样的,无论他等多久,电话都仍旧是没人接,这让他彻底没了耍心眼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