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接在伤手底下,免得淋漓的血珠再滴到了别人家的地板上,这副规规矩矩的模样配上他故作茫然的外表,对老年女性真是特别的有杀伤力。
徐馨心软,立刻就问陈盼:“医药箱放哪儿了?我去拿吧。”
陈盼刚要指路,江帜舟就自行发动轮椅远离了餐桌,又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取出江承平要的东西回到了玄关处,虽然表情如常,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希望这个不速之客赶紧滚蛋的气息。
“谢谢。”江承平仍旧不下风,他斯斯的道过谢,又适时流露出了吃痛的神情,像是被手的东西碰到了伤口,血珠恰好从指缝间淌出来,趁他不注意之时滴在了地上。
江帜舟素来有洁癖,这套公寓自装修起就走得简洁风,地砖也是颜色细腻的大理石,平日里由定期上门的保洁阿姨打扫得一尘不染,此时这滴血便显得突兀至极,看起来是相当的刺眼。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江承平连忙要弯腰去擦拭血珠,还不等有所动作就被陈盼抢先摁住了,她认真道,“一滴血而已,又不是擦不掉,你一个伤患就别忙了。”
林阿姨对姓江的有偏见,原本是不打算理会江承平,这时见他不仅长得温良无害,做起事来也礼貌得很,心里的天平不由的就发生了偏移,当即走上前去帮忙道:“手都伤了,就别忙了。”
江承平见江帜舟家里来了这两位重量级的客人,越发觉得自己这次的牺牲值得,举着手道谢:“那就麻烦阿姨了,我先回去做饭了。”
江帜舟眉尾一扬,疑心他是要出后招,不成想徐馨和林阿姨先看不下去了,纷纷表示他都伤成这样了,再回去做饭恐怕会伤上加伤,不如就留下来一起吃吧,反正她们做了一大桌子菜。
她们小时候住的房子跟现在不太一样,邻里之间的关系要融洽亲近的多,故而见这上门借东西的小伙子受了伤,深藏于基因里的热情本能立刻时醒过来。
“这……不太好吧?”江承平面露为难之色的往江帜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道,“今天是你们一家人吃饭,我一个外人不便打扰。”
他并不认识徐馨和林阿姨,但从陈盼先前对她们的形容来看,这两位绝不会是寻常亲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