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书房了。”江帜舟说完这句,拎着装着小馄饨的打包盒就先进屋了,他把食物很妥帖的放进冰箱,又自己沏了杯热咖啡,这便躲进书房去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对陈盼流露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更没有恶语相向,但行动间表现出的疏离却比上述行为都更伤人。
陈盼瞬间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她步履沉重的跟进去,坐在属于自己的桌前开始了工作。
江帜舟当初设计这间书房的时候,特意安排工人将两张书桌对着放,为的就是能跟陈盼一起工作。这样面对面的摆法既能让他们时时刻刻的看到对方,又不会打扰到彼此工作,放得很是得宜。
那时候的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跟陈盼闹别扭的一天,现在再坐到这张桌子后面真是感慨万千,想要专心致志的工作却又无法忽视她的存在,时不时的就会望一眼过去。
陈盼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权当是不知道,气鼓鼓的仍旧只看电脑屏幕,大有要视他如无物的意思,即便如此,两人也还是有几次的目光相接,均以江帜舟神情慌张的移开目光而告终。
气死我了!陈盼敲键盘的动作都因此重了些许,是恨不能把江帜舟的脑袋当成键盘来敲,好让她有机会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底是江帜舟先受不住这样的折磨,随口道:“我去打个电话。”
午夜时分,除了公司里值班的员工和与他们有八小时时差的海外分公司负责人外,怕是没有什么值得他联系的人还清醒着了。
陈盼知道他是在找借口也懒得戳穿,等把预备好的要用的件修改后了,就往桌上一趴。
距离天亮只有不到三个小时了,与其再去花时间洗漱,倒不如就近一趴闭目养神,反正以她现在的火气,想睡着也难。
陈盼这样想着,心思渐渐从工作上飘开,到江帜舟今天的表现上去了,她从来也没觉得自己这么在乎过他,在梦里就发出了低低的呓语:“你别走。”
说这话时,她鬼使神差的在梦往前伸了下手,并不知道有个人真得在这时握住了她的手,正是去而复返的江帜舟,他用另一只手替她将毯子盖上,等确认她睡安稳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他压根就没离开过书房,只是躲在阳台上看天空,本以为自己要站到天亮,结果还是忍不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