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也有过极度痛苦的日子,多少能理解陈老的心如死灰,自知说什么都没用,所以保持了沉默。
陈盼算是会安慰人的,但她今天单是想出照片的法子就已经心力憔悴了,这会儿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跟着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就看向手机计算起了时间,是估摸着摄像师该到了。看書喇
果不其然,不等她将杯子放下,外面就有看院子的佣人进来汇报情况了,说是有人带着设备来了。
摄像师是个留长发的年轻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身上带着点搞艺术的人惯有的不羁,但说话办事都很有礼貌,听说了陈老的诉求后也没觉得奇怪,反倒是建议对方可以选个光线好的地方拍照。
“老爷子,您家的房子这么大,客厅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要拍照的话,院子里最合适,照片摆得开,而且光线好,不会显得太突兀,到时候边缘稍微虚化一下也就行了。”
摄像师见陈老家里有半人高的大合照,估摸着稍微往近处摆摆看起来也就差不多了。
陈老看一眼院子,短暂的犹豫过后还是选了自家客厅:“不,就在这里吧,我在这里跟夫人拍过照,也跟儿子拍过照,只可惜没能跟他们一起拍,现在就当多少弥补一下过去的遗憾吧。”
陈盼在医院里就听他说过一遍类似的话了,这会儿听他又说了一遍,非但不觉得烦,反倒是有了干活的动力,一挽袖子就帮忙搬相框去了。
孩子们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要跟照片合照,纷纷也伸出了好奇的小脑袋,试图想帮忙。
陈老爷子对此很重视,虽然是用照片勉强凑出“全家福”,也还是特意回去换了身衣服,他穿的是一套款式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却保养的很不错的西装,为了与之搭配,还打了领结。
这样的衣服现在已经很少见,孩子们好奇不已的凑过来看,小阳说在旧报纸上见过,圆月说在卡通片里见过,小辰则说在绘画参考用的海报里见过。kΑnShú伍.ξà
陈老对孩子本就和蔼,这时忍俊不禁的解释说:“这衣服是我结婚时穿过的礼服。”
陈老那个年代,结婚是很值得重视的大事,得穿最好的衣服才行,有这样一件现在看起来也算是质感不错的礼服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