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的时候,领结比领带更流行,但我一直打得不好,每每需要见人的时候,都是我夫人心灵手巧,帮我打好的,我还记得那时候大家都叫它温莎结,等我儿子长大成人,已经不流行了。”
陈老目光满是怀念的看着院子里的场景,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夫人正和儿子一起站在那里似的,手抚领结道:“她在的时候,我跟她承诺过无数次要学打领结,但一直也没去试。”
那时候,他总觉得日子还长,对夫人的眷恋又正深,所以便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江帜舟自小是听着江慧琴讲过去的事长大的,有段时间一听到旁人忆往昔就害怕,是本能的想要逃离那样的氛围,可这时听着陈老的声音,这毛病却像是奇迹般的被治好了,听得很投入。
“你是不是以为我又要老生常谈的劝你珍惜眼前人?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劝你珍惜时光。”陈老感慨似的继续抚摸领结,合着眼睛又道,“有些事应该尽早做。”
如果老天爷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给夫人一个拥抱,然后告诉她,我会永远爱你。
江帜舟面露不解:“这两句话好像是同一个意思。”
在他看来,陈盼就是自己的眼前人,如果没有她,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
陈老目光悠远的反问道:“真是一个意思么?”
这一次,江帜舟沉默了,他的时光一直在流动,只有他像是停在原处似的走不出来,现在就连陈盼都要变成他人生的过客将他留在这里,对他来说,这样的时光压根就不值得他珍惜。
“是一个意思。”江帜舟决定咬死不认,好维护自己在陈老面前的尊严,身为男人,他在同性面前总是格外的要面子,哪怕对方已经老迈。
陈老早料到他不会认,又说:“那你愿意和陈小姐在一起么?我看你们俩很别扭。”